,并没有将孩儿顺利降生下来,陛下待我也不似从前……”
“你这是干什么?”刘英三分不忍,七分厌烦。想平日里最嫌这样大庭广众之下啼哭拉扯之辈,明明是她无情在前,此刻倒似变成我的过失了。来日里这殿中情景传扬出去,谁人不会说一句“杨贵仪又是下跪又是磕头,哭的那叫一个痛心疾首。”谁有会记得我刘英的苦楚呢?
又觉得如今与后宫人皆不怎么和睦,更要人帮衬,转念心中道了句“罢了”。便扶还芷起来,两相落座内殿。刘英心中又觉得自己过于心机,原谅杨还芷也是仗着她还有些用处价值,便将自己头上一对镂花镶红宝石撰蝶的钗子拔下来给杨氏戴上,才真正称姐道妹起来。
话说德妃气哼哼的回宫,显容不解德妃位高于昭容何必任她刘英欺辱,可德妃做了亏心事自然怕刘英察觉。再有皇帝对自己一贬再贬,让她开始害怕是否皇帝有意提拔刘英到更高的位分。因此并不理显容,心中只想着本分些时日,躲过这风口浪尖和他人的炙手可热。
可事与愿违,这德妃搬入毓德宫主殿后,恰巧李怡儿又住在其侧殿,苦了李氏日日晨昏定省。
德妃死性不改,想将自外面受的气都在手底下这些美人才人身上发泄回来,便是没日没夜的找茬,李美人首当其冲,被整的人仰马翻。
可李怡儿也不是省油之灯,仗着年轻皇帝还愿意看自己两眼,每每去皇帝面前哭诉说德妃刁难。
又致德妃被皇帝抓了话柄,好一顿教训。说她为妃不慈,错置封号,竟褫夺了封号正为萧妃。萧佳人这才真正安分下来,偶尔暗自夜泣。
李美人倒求见过刘英几次,可刘英实在不愿再见她如今这幅面孔,便全都推掉了。安欢倒是说要将她抽筋剥皮。宫中如今除了刘昭容也就李美人为陛下夜夜笙歌了。
自刘英重恩以来,宫中大小事宜,有的向太后禀报有的向刘英禀报。这惹得太后颇为不满,又多了大皇子抚养,她头反而疼痛起来。
秋去冬来,春风吹尽落红,已夏季将至。
宫中绿荫漫漫,只是苍苔露冷,□□又有些风寒。刘英一袭内刺长裙外褂绿纱飘轻,头上略带钗环。中间顶一朵宫缎缀连制成的牡丹,浑圆处带着两把凰鸟式样的金簪,其上各嵌一颗明珠。
她在攒林殿附近廊下逗猫,杨贵仪陪侍。
太后恰从钦安殿出来,携大皇子驾临,李美人陪同一旁说笑。倒是冤家路窄。
刘英和杨贵仪姗姗行礼,李美人求刘英不得如今依靠太后。背靠大佛,也不给刘杨二人下礼,只使得双方越发势不两立。
各自见着心烦,本来无话。徐太后本要离开,却又驻足道:“刘昭容,你有幸复位,实属不易。需得谨记哀家从前的教导,不可再失帝心呐。”
“臣妾既然又蒙陛下眷顾,自然扶颠持危,稳操左券。”刘英话语刚硬,不卑不亢。
徐太后见她举重若轻的样子,心中恼火,憋闷告诫道:“哀家劝你安守本分,做皇帝的宠妃便可,别妄想染指宫闱,更别妄图只手遮天。”
刘英也不示弱,道:“寒来暑往,时移势易,太后娘娘可要保住贵体,将心保养。如此方能日理万机,为公主筹谋远虑。”
“呵,昭容眼瞧着得意,自然无忌。须知万事瞬息之间,切莫笃定泰山。”太后说完离去。
望着太后仪驾远去,刘英心中决心定要尽收后宫之权,不然自己在这宫中就无一日痛快。
还是还芷道:“怎么瞧着太后这样恼你的样子,你也不避讳。”
“想是尚寝局前来投诚,太后已经知晓了罢。”刘英道。
还芷似乎明白了什么,道:“怪不得太后这样愤愤,依例只有到了妃位才能掌领六局中的一局,张尚寝为了巴结你,竟这样明目张胆的违矩。”
刘英拈花微笑,道:”不是违矩,我会让整个后宫都知道,从今往后我的旨意就是规矩。”
一霎又想到德妃之事无果,便叹息道:“可惜祸心未除,又生了芒刺。”
还芷便宽慰道:“只要我们齐心,盯住了不放便会有所机会。只一桩,皇后被困了半年,决计是不会东山再起了。”听她这样说刘英才舒适了些。
远远的,山石堆砌之处,吕顺仪正看着刘杨二人谈笑风生。她面貌难测,心中暗想:这好不容易熬到皇后德妃皆倾颓了,如今刘氏便将要取而代之了,倒别想这么容易。
从前的吴尚食在刘英复宠、皇后倒台之后,自觉心中无望,便倒旗背道投靠了太后。她又被秦国公主命人教唆,日日开始在刘英膳食中下些慢性毒。不料一日被司器陆羊子发觉,直接禀告了刘英。
待刘英再去探望徐婕妤时,才醒悟莫不是她也中了毒,不然好端端的总没个结果,死也不死,活也不活。便让陆羊子开始专门负责徐婕妤的膳食,半月后徐柔葭的身体竟真有好转迹象。
刘英这才笃定是有人给柔葭下毒,一日密传吴尚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