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也放心下来,对皇后更是感恩戴德。
那边,沈萋也才刚回到宫中,亦似有些劫后余生的侥幸。
严氏芳云入内,忙支开散众。紧闭宫门,从袖口拿出一包药粉类的递给沈氏,轻声说道:“娘娘可要打定主意了,此药下去倒是大罗神仙都难救。”
沈萋蛾眉淡扫,似有蹙容,踯躅不定,犹豫不决地接过。
顿时挂了两行清泪,又将药包掷了出去,怒道:“不可能的,不可能的。她已经走了,不能将我怎样了……我绝不能一错再错。”言语凄凄,又仿佛是在跟自己打气。
侍女芳云尚欲开口,可一太监来报说陛下已往庆宁宫正殿方向过来了,沈萋稍做准备便得接驾了。
等过了五七,宫中又筹划着谒陵祭奠,但规模不大,主要是由范太妃一行前往操持。等事宜结束,范太妃自东宫附近的偏门入宫,舆驾清简。过了二重角门换了内监来抬,欲自庆宁宫后的绿荫处穿去。
恰巧刘英在那处徘徊,倒应了“落花人独立”的美景。刘英见到范氏,记得有宫人说她是楚郡人,早已生了结交之心,便迎上前去请安问好。
见那范太妃虽为太妃,但年岁上倒是十分年轻,左不过比刘英年长三四岁罢了,只双颊饱满,略微憔悴。更多的是神定自若,雍容典雅的模样。
范太妃为人倒也和蔼可亲,心中亦是知晓这刘氏为新帝宠妃,想着自己已是昨日黄花,秋后蚂蚱。倒可顺藤摸瓜,多同刘氏亲近。
刘英殷切道:“早闻太妃娘娘是楚郡人,与嫔妾是同乡,心中便分外盼望能同您说话、亲近呢。”
“刘孺子这样随和,又生的美艳,哀家也是巴不得能同你说话呢。”范太妃答道。
“望娘娘恕嫔妾快人快语,闻得楚郡太守也姓‘范’,遥想他同太妃是否有亲属之系呢?”刘英直言道。
范太妃也不避讳,道:“正是家父。”
刘英暗喜,想自己猜的不错,又往前走了几步,便接着说道:“嫔妾自幼命苦,曾被楚郡黄坪一乡绅王二迫害强娶,幸得上天见怜,未曾教嫔妾落入那虎口……”说完不等范太妃开口,又道:“据说那王二之所以那般猖狂,是因为有其族兄王大在楚郡衙门为官,想来同您父亲是在一处的。”
范太妃听此再清楚不过刘孺子的言下之意了,先是可叹,恨不得上前抚慰刘氏,道:“刘孺子命途多舛,如今总算守得云开见月明了。”
她眸子一转,莞尔道:“哀家会命人千里送信给家父,令父亲好好整顿吏治,严处徇私舞弊,借势欺压乡党、侮辱民女的事,不教刘孺子抱屈。”
刘英心中得意,面上给范太妃极尽恩谢,恨不得落下两滴眼泪来自证。彼时春花谢落,欲扑人裳,两下便各自分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