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出的主意。”口吻不免有些赞叹。
沈良娣实在惊讶,有些急切道:“是她,居然是她?!”
沈氏这才想起约莫半月之前,王爷一日将近午间回来十分不悦的样子,好像是因为朝廷诸皇子之争。沈氏头疼,不愿接着这烫手山芋,恐令王爷更加不豫。她当时便想那刘英口齿伶俐,便巧言令色将晋王引到滇清楼那边去了。想那乡野女子难以应对,最好是能触怒王爷……此刻闻之,又惊又恨。
沈良娣梨白的面容上又将染了些许愁色,继续说道:“那,齐王出京,司马贵妃倒是孤立无援了。”
萧侧妃颇有深意的看着她,言辞犀利说道:“方才我们谈论起别的,妹妹还一言不发,娴静有度的样子。怎的此刻听说贵妃齐王,倒这样怜恤呢?”
沈良娣努力压制心中的慌乱,提高了声调意图掩饰颤抖,说道:“萧姐姐可别会错了意!我也是身为人母,只不过是将心比心罢了。天底下哪里有母亲能忍受和孩子分离的?!”
又撇了一眼萧妃,道:“怎及姐姐铁石心肠,妹妹真真是可怜竞安那孩子。”
萧妃有些恼怒,尚未发作,王妃就一声呵斥:“好了,日日如此不嫌烦么?”说完朝丫鬟追月努努嘴,好像是说以后萧沈二人相邀,再不必来回我。
王妃顿顿,也不看萧佳人一眼,反而望着沈萋又说:“沈良娣,你要好好和刘孺子相处啊,切不可再生事端。马上就要到岁末了,命妇局可是忙得紧呐,想来刘孺子若是真要加封也要等来年了。”
“是。”沈氏微答,样子还十分委屈。
这时,又来了三四个丫鬟都捧着玉嫩糕,陷花软饼等吃食过来了,三位妃妾再无人打嘴饶舌。
少倾,王妃仿佛又想到了什么,道:“昨日,皇后殿下赏赐了一批上好的蜀绣云绢刺荆桃花的缎子下来。本妃瞧着颜色鲜嫩,先赏了刘孺子两匹。沈良娣待会也去我的鸾翔阁挑两匹吧。”
沈氏微微施礼,这才笑的得意起来,只一旁萧妃佯装作充耳不闻的样子。
一会,人皆散了。只余萧侧妃主仆在石亭徘徊,她面色难堪,言语间述尽不满:“王妃能干,刘氏沈氏狐媚,又有谁人来抬举本妃?!我迟早有一日让她们晓得我的厉害,刘英,沈萋一个都跑不了!”
一旁的显容忙的左右看顾,生怕叫人听了去,便要开口劝。
萧氏白了一眼,道:“本妃生了长子后,就不大得王爷恩遇。如今又有沈良娣刘良娣坐大……这可如何是好。显姿倒是服侍过王爷两次,你呢?”说罢又看了看显容。显容有些羞惭,也不做声了。
此时,显姿不知从何处蹑蹑的寻了过来,见萧侧妃,福了一福道:“侧妃让奴婢好找,您娘家府里的怡小姐来啦,正在倚霞阁好等呢。”
萧妃这才舒了口气,脸上有了些许欢快。萧怡人是萧佳人嫡亲的妹妹,与其说自己是她的长姐,在年龄修养上不去说更像是她的母亲。两人一母同胞,一衣带水。
刘英这天闲在阁楼上贻琴,或是许人伴奏,或是自己在一旁作舞。远远望去大有携风欲归的美态,叫人视之称绝。
安欢上来给她过目由荆桃缎制成的广袖披衣。刘英看到也觉得美,说:“王爷喜欢看我穿广袖,说更显体态轻盈之美。放到柜子里去吧,改日我就穿。另赏宫裁,缝人和绣娘们一些银两。”
安欢称诺才退下。李怡儿又是火急火燎的过来,道:“刘良娣福安。”像是有话要说。
刘英不为所动只坐到一边歇着,喝了口茶,也不问她出了何事,只道:“先不要唤我良娣。”
李怡儿允诺,又赌气似的立在一旁,终是憋不住,破开了嘴角最后的密线,道:“孺子您还坐得住,王妃这些天频频请了萧侧妃,沈良娣去说话。完全不把您当回事!”
刘英倒是满不在乎,在她心中个人自在要比趋意奉上重要很多。又想自己的俸禄皆是由王爷所赐,并非仰仗她们,便更不在意了。只是换了古筝,自己在那校音。
李氏婢子便又开口:“您就不怕她们是在背后编排您吗?”
“我既然明白她们的用意,又何必去惹一场尴尬,闹得大家都不痛快。再说不是西跨院那边还有两个孺子吗,不也没去。”刘英道。
“她们哪里和您比得,那两个啊,皆是罪人。”李怡儿满是不屑。弦音起伏,扰得她心中恻然,立时又有了主意。
刘英看她这幅模样更懒得开口,只不愿她污了自己的清净,便说让她出去伺候。
晋王府西边房也是有两个孺子的,不是待罪之身,就是身份不高也不甚得宠,府中稍微重大点的事宜都难以参与。
陶孺子原是宫里范顺仪送过来的,晋王也不敢过于宠爱,后又被梨姬之祸牵连如今等同软禁。
另一孺子奚氏,原为宫中掖庭女奴,身份微贱。更不为皇后所喜,后侥幸生了王女才勉强封为孺子。可不到一年,王女夭折,奚氏便自请闭院,也算契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