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头舞(2 / 3)

银针,慢慢渗出黑血和黄黏的油脂。

回望便见二人,皆是黑衣加身,像夜行服但又似寻常的常服。观其服制绵软,上襟前后缝合交织处皆有一奇怪的图案。

刘英虽不识得,但因针指技法了得也能畅想出一二,顺着纹理记住了印记。那印记像是勾勒的鹿,鹿身上是陵水纹。心中推测那二人定有来头。

刘英本想道谢,却见其中一女子遮挡住半面,一双慧眼直勾勾的盯住自己。刘英被看的发滞,像被带入漩涡,等再开口时,那二人已然疾步去了。

约莫又是三五日的脚程,二人便到了东京城的附近,但尚在郊外盘桓,却远远望见一座宫城。只见水木山亭相抱,有成群结队的壮丁穿梭,楼台起伏,一片檐牙高啄。殿宇高低错落,劳力们正粉墙铺砖,是一座正在营建的宫苑。

刘英望着,心中震撼,想是皇家宫苑,又听闻隔壁的张大儿便是被拉到京城参与到这行宫的营建之中,只出神嘟囔:“如此华丽,有多少人?可能将每间房室住满么?”心中十分向往。

予仕接话,道:“自然能够住满,你可知宫里有好多贵人呢,宫娥有时候竟有上万。”

刘英像是被惊醒一般,又道:“若是能去宫中的,想必一定都是贵族仕女们罢。”颇有怜叹滋味。

予仕看她懵懂出神的样子,觉得好笑,道:“也有寻常人家的女子啊,你可知三年前全国采选过秀女,听说我们楚郡范太守的女儿就被选中,充实皇宫了。”

刘英心中又添一抹黯然,瘪了瘪嘴,想范太守是寻常人家么,不免的又白了白予仕朝官道上走去了。

予仕不明就里,挠了挠头也只得跟上前去。

二人继续往东北方向,进了东京城,那可叫一个繁华。穿过五拱朝天门,便是一条康庄大道直通大内,大道整肃,砖石均匀。两旁皆是坊舍,随便沿一条巷子穿进去,恍觉隔世,里面行人摩肩接踵,热闹非凡。有叫卖吆喝的,揽客的、经销的,无有不有。更有许多稀奇好玩的,是二人从未见过的。

刘英想,东京比之楚地郡都那简直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此行果然没来错,普天之下也只有东京城能衬得起我。

二人赶路迢迢,身上银钱、米面早已消磨殆尽,只在一家酒舍门前徘徊,因衣饰、口音与京城人不同,一时尚不好意思进去。那家酒舍人进人出热闹非常,所以也没人察觉这二人已在此踌躇半晌了。

少时见一小厮出来,又往巷道里面去,二人瞥见他倾倒了不少客人食用过的膳食。刘英眼尖,其中不乏尚未怎么用过的肥鸡肥鸭。

予仕尴尬,见刘英死死盯住那倾倒之物,开解道:“英妹想是饿极了,才这样馋馋的观望。”

刘英一时凝噎,解释道:“我只是想,外面的百姓生活的那样苦,人皆易子而食,却不成想京城的贵人们竟这样浪费,实在可恨!这世道不公!”

予仕用司空见惯的口吻说道:“世事本来就是如此,人与人的等级注定了在饥饱上就是不一样啊。”

“龚少爷,您别摆阔了,可别忘了,现在我们都是流民。”刘英还击,振振有词。

此时,忽见那小厮还转回来,望着二人笑道:“客官里面请呀,您两就是不用膳喝酒,也可以去里面看个精彩,给我们捧个面场。今日小店有魁坊的舞者、武士们表演呢。”

闻此二人均十分心动,便随着小厮的招呼入店。果然见到台中是四个穿着暴露的舞女,正摇摆生姿。刘英虽然没有系统的学习过舞技,却也看出那四人跳的极无章法,可也有几分奇怪的美感。

从前乡里少女颇多,总有比舞切磋的时候。刘英倒是天生的擅长跳舞,脚步裙法可以说能做到过目不忘。加之身段轻盈,所以还算舞得好看。

本来自从入了这京城,她心中多有抑郁,觉得处处繁华惹眼,自己空有皮囊却飘摇无依。尤见来往出行中皆有贵族仕女,服色发髻皆是时下流行,上层气质。可又见她们妆容厚重,皮骨面相平平,便知容貌一般。愈是这样刘英便愈加不甘,真真觉得自己是沧海遗珠,明珠蒙尘。可此刻见那四位女子,听小厮说什么“魁者”,心中十分耻笑,只觉得不如乡下的草台班子,内外锦绣不齐。

她顿时生了底气,来了气色,走上前去,兀自竟抢占了那四人的舞台,径直便舞蹈起来。

予仕原先看的如痴如醉,竟不察刘英这冲动之行,待要拉她回来已经晚了。

那四位舞女面面相觑,倒也不恼,只是给她让位退了下去。刘英虽然未施脂粉,粗衣布褐,可却舞的精彩。身轻如梁上燕,脚步玲珑,手臂欲探浅收,面容自信从容,台下诸人无不叫好。

却见一角落处,店主正纳闷呢,问着原送四舞女过来的龟公,又指着台上的刘英,道:“哎,我说这位也是你们坊的头牌么?不是说只有四个人吗?”

与他对立的那人也是神色难断,只道:“不曾有这么个人啊……”亦有些摸不着头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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