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字一顿道:“你这是……做什么?”
还未等楚疏桐作出更多反应时,匕首又毫无感情的“噗”的一声抽出来。
黏腻的血液就像是洪水一样冲破了堤坝,奔涌而出,顺着楚疏桐的身子流下来。
楚疏桐张张嘴,似乎还想要说话。可是心口疼的实在说不出来话,面白如纸。
血腥味瞬时就弥漫了这狭小的空间,楚疏桐有些体力不支,眼前一黑,倒在缺月的怀里。
缺月的怀中软软的,温热可人,似乎隐隐约约的散发着些栀子花的香气。这香气在这臭味熏天的屋内显的有些突兀。
“你捅我做什么?”楚疏桐简直想出口骂人了。
缺月好像是把楚疏桐当做个宠物一样对待。
她不慌不忙的让楚疏桐靠在她的肩膀上安抚了一阵,一面拿着酒壶接心头血,一面淡淡道:“方才我冲破内力封印,那毒已经进入我体内了。”
闻言,楚疏桐才恍然大悟。
他这人确实记性不好,老爱忘事。
“虽说我体内已经有了个百虫蛊,那毒要不了我的性命,但是它会加速百虫蛊的发作。”
入梦时间太久,楚疏桐险些忘了缺月身上还有百虫蛊呢。
“这百虫蛊,一个时辰后就要发作了。”
楚疏桐心里一阵无语——怪不得方才缺月像催命一样催他醒过来,原来是因为她需要心头血了。
他若是死了,届时全身血液堵塞,心头血就失去作用了。
楚疏桐不禁冷哼一声。他和缺月两个人之间,还真是单纯到不能再单纯的合伙人关系。
他认命般微微合上眼帘,可缺月接下来的话,却令楚疏桐整个人都为之颤抖了一分。
“谢谢你。”
这话听着似乎是感谢人的话,可是缺月是冷冷的从口中丢出来,一点温度都没有,让人丝毫感受不到诚意,就像是个木偶一样。
缺月说完后,心头血也收集的差不多了。她先是将壶中的心头血一饮而尽,而后擦擦嘴角,开始动手解开楚疏桐的衣带。
第一个绳结轻松被缺月拉开,楚疏桐瞬间脸色大变,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之势迅速将衣服提上来。
“干什么你,你一个女子,怎的乱扒男子的衣服!”
说到这里,楚疏桐陡然响起在之前的梦境中,楚疏桐曾和缺月于山洞中激吻的场景,耳根子不由的红了几分。
就这么一会功夫的分神,缺月便趁机将楚疏桐上身的衣服全部扒拉了个干净。
虽说光线不太明亮,但是能够依稀看到楚疏桐身上肌肉的走势非常好看。他表面看上去有些弱不禁风,但是脱下衣来,简直壮实的像个将军。
冷风一吹,楚疏桐才意识到自己被钻了空子,忙不迭想要逃到一边,可是动作有些大了,他感觉心口又撕裂般的疼痛了一瞬。
“嘶——”
缺月十分强势的将楚疏桐牢牢禁锢在怀里,缠绷带的时候还特意给楚疏桐找了些不痛快。楚疏桐疼的面部肌肉都要抽搐了,又怕缺月恼羞成怒下又要整他,当下决定还是乖乖坐着比较好。
怀中之人终于安静下来,像是个被折了翅膀的鹰隼,垂头丧气的,分外好笑。
“早这样不就行了。”缺月道,“你一个男子,怎么比许多女儿家还要扭捏。”
缺月挑了挑眉,似乎是故意逗楚疏桐:“你不会喜欢男人吧。不过你喜欢男人也有情可原,说不定你以前就是个断袖,只是那场梦让你发现了这个属性?”
楚疏桐登时一下子蹦起来:“你说什么,我才不是什么断袖!”
缺月得逞般笑了笑,只是自顾自的将手中楚疏桐留下的血迹擦拭干净。一面笑,一面摇头。
楚疏桐方才反应有些过激,心口也开始隐隐最痛,他道:“拜托,你下次能不能先说一声,让人有个心理准备啊!”
“我又不是要你性命,告不告诉你有什么区别,只会徒增恐惧罢了。况且我蛊毒发作若是被其他人知晓,尤其是血雨魍魉的人,定会趁着这个机会来杀我。”
缺月抬首望了望楚疏桐:“我都死了,你觉得你还能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