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的林玉瑶,专挑人少的地方走。
前次来衍王府,他并未与林玉瑶打过照面,也并非不喜欢端庄温雅的姑娘,只是讨厌这样的见面方式,见西边的小榭甚是清静,又有垂柳遮挡,径直走进水榭中,小歇了片刻便沿着游廊向前走。
子溪站在花园里等了逢月许久不见她回来,问过侍女也说没看见,便朝她刚刚离开的方向寻过去。
衍王府的花园里多方池浅塘,游廊更是错综复杂,转了一大圈也没寻到逢月,眼见前方浅塘边上有一座小榭,正是逢月适才与她提起的那座,被茂密的垂柳遮挡着,看不清里面有没有人,踏上水塘边的木板桥,朝小榭走去。
木板桥的尽头连着小榭边的游廊入口,交角处的垂柳枝繁叶茂,仿若碧玉妆成。
子溪提着淡紫色的裙角,低头登上两节石阶,还未步入游廊便与垂柳后走出的陈勉撞了个满怀,脚下来不及踩稳,忽地跌下石阶,向木板桥倒去。
惊慌失措间双手奋力地去抓伸到面前的大手,怎奈指尖滑过,身体一歪,噗通一声到掉人水塘里,惊的游鱼四散,淡紫色的纱裙如盛开的鸢尾花般在水面绽放。
周身沁着凉意,塘里的水咕噜噜地漫入耳中,子溪吓的脸色煞白,眼睛死死地闭着。顷刻间,手腕被人抓住用力向上一拽,哗啦啦的水声响起,身体瞬间脱离了水塘。
子溪满身是水,脚下的木板桥被浸湿了一大片,鬓边的发丝湿漉漉地沾在毫无血色的面颊上。她从未如此狼狈过,不敢抬头看身边的人,侧过身,颤抖的手伸进袖袋里翻出还在滴水的丝帕。
陈勉惭愧地躬身:“是在下莽撞了,姑娘还好吗?”
浸了水的淡紫色纱裙贴在身上,勾勒出曼妙的身姿,子溪羞红了脸,小步攀上游廊躲到垂柳后理了理湿乱的秀发,声音轻柔,“我没事,公子请便吧。”
陈勉看得出她害羞尴尬,又不忍撞了人后一走了之,自前襟取出一方淡蓝色的帕子,站在石阶上撩起几根垂下的柳条递给子溪,子溪轻声道谢,接过来沾了沾发际和面颊上的水珠。
游廊的低顶遮去大部分阳光,又有垂柳挡着,风吹到湿透的身上凉飕飕的。
陈勉透过层层摇曳的柳条看见子溪冷的瑟瑟发抖,想脱下外袍给她披上,又不清楚她的身份,怕唐突了她,挪到游廊上拱手道:“在下陈勉,敢问姑娘如何称呼?”
子溪鲜少见外男,虽有些害羞,却不是扭捏之人。
她不认识这位陈勉,便不对他提起自己的身份,只低着头轻声回:“我姓孟,今日随表哥表嫂来王府做客的。”
姓孟,那就不是焦侧妃口中的林玉瑶,表哥表嫂……陈勉略一思量,问道:“孟姑娘的表哥可是定远侯苏世子?”
夏风阵阵,很快吹干了子溪淡紫色的轻纱褙子,虽然里衣仍湿湿地沾在身上,但从外表看来已经不那么明显,一头乌发浸着水汽,还算柔顺。
子溪从垂柳下探出半步,抬眼道:“正是,陈公子认识我表哥?”
适才的场面一度混乱,陈勉直到此时才正眼打量面前的姑娘,举止娴雅,目光柔和,算不上十分貌美,却看起来清秀温婉,刹那便萌生出心动的感觉,神色一滞,拱手行礼,“我与苏兄有过一面之缘,对他颇为欣赏,却不想险些撞伤了他的表妹,真是惭愧!”
子溪浅笑着摇头,微微上翘的嘴唇有些发紫,陈勉又道:“孟姑娘不如移步到小榭里暖暖身子,若是着凉了,我更不知该如何向苏兄交待了。”
子溪向小榭那边望过去,地上的树影斑斑驳驳,的确比这里光线好得多,又不至于晒的人难受,对着陈勉飘飘下拜,沿着游廊独自朝小榭中走。
察觉到陈勉仍在身后跟着,子溪不明白他所为何意,低着头才发现手里还攥着他的帕子,转回身道:“公子的帕子可否等我回去让丫头洗过,再差人送还到府上?”
陈勉跟着顿住脚步,轻声回:“不必麻烦孟姑娘,帕子给我就好。”
子溪也不勉强,双手将帕子送上。
小榭中,子溪沐浴在阳光下,望着水塘里莲花艳艳,碧叶翻风。
荷风阵阵,吹干了她鬓边的碎发,细柳轻柔地拂过她的脸颊,唇色渐渐红润,微微上翘的嘴角含着说不出的旖旎温柔。
陈勉不愿也不舍得就此离去,走到她身边,陪她一起赏荷观花。
林玉瑶被姜姃拽回香雪居,没见到陈勉,按焦氏和焦侧妃的指点又朝花园中寻过来,走到水塘偏西的垂柳下刚好撞见眼前的一幕,怔怔地望着小榭中并肩而立的二人。
她虽痴恋着苏景玉,对陈勉没有半点情愫,却也不愿见到母亲帮她撮合之人抛下她,与别的姑娘一起赏花。
她不愿自取其辱地过去见陈勉,也无法回香雪居面对焦氏和焦侧妃的质问,苍白的脸上写满了不知所措。
姜姃瞟着小榭中的二人,回想起逢月曾在这里与祁沐恩相视而笑,气的凤眼一挑,故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