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们一起去县衙报官,就告她一个藐视皇亲之罪。”
陈采薇一听陈采蓉这样说,便觉得有理,立刻附和道:“对!报官!”
顾兰芷正要说话,突然发现方沅推开了车门,便住了口,看他要做什么。
只见方沅冲着那两人沉声道:“我就是本县县令,两位姑娘既要告状,在此告就是了。”
陈采薇看着方沅,竟愣住了神,原本一腔怒火瞬间化为乌有。
陈采蓉一听说他是本县县令,再加上他身上那不怒自威的气势,便有点畏缩,想把陈采薇推到前面。她拉了拉陈采薇的衣袖,小声道:“三姐姐,你说话啊。”
“啊?”陈采薇这才回过神来,忙敛衽向方沅行了个礼,微笑道:“采薇不知明府在此,适才失礼了。”
顾兰芷看着她那含羞带怯的神情,立时便明白了。她好整以暇地看看陈采薇,又看看方沅,心里暗喜道:“这俩人要是在一起,那可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儿啊。”
方沅仍是那副清冷的模样,沉声道:“姑娘还要告状吗?”
陈采薇柔声道:“原也不是什么大事,既然车里的那位娘子是明府的朋友,那这件事就算了吧。”
方沅闻言便不再与她多言,随手关住车门,吩咐车夫道:“既然不告了,咱们走吧!”
“是!”车夫听到这事如此轻易就了结了,赶忙坐回车上,赶了马车就走,生怕走慢了那两位姑娘会反悔。
“三姐姐,你这么放她们走了?”陈采蓉没想到这么轻易就让顾兰芷走了,心里很是不忿。
陈采薇看着走远的马车,还沉浸在刚才的回忆中。她从未见过方沅这般人物,谦谦君子,不怒自威,周身仿佛都带着光芒,真不愧是中书令家的长公子!她那颗含苞待放的少女心就这么被方沅给勾走了。
陈采蓉见她没有反应,便又叫了她一声:“三姐姐。”
这下陈采薇听到了,不耐烦道:“你有完没完啊,都说了不是什么大事。”跟方沅这金龟婿相比,一条裙子当然不是什么大事。
陈采蓉自然不知道她的心思,但看到她不悦的神情,便不敢再说话了。
而马车内则是另一番情景,王平正打趣方沅:“方子彧啊方子彧,没想到你到了扬州也还是这么有魅力,不愧是无数闺中女子的春闺梦中人啊!”
裴虚静和顾兰芷闻言皆笑了起来。
方沅面色微红,不自觉地把看了顾兰芷一眼,佯装生气道:“我帮你家做事情,你倒反过来揶揄我,下次我可不敢多管闲事了。”
裴虚静看他不好意思,便不再笑他,岔开话题问道:“刚才那两位是谁啊?这么大的气焰。”
顾兰芷说道:“她们可是这扬州城里的大贵人呢!”
她这么一说,裴虚静和方沅都来了兴趣,王平自然知道那两人是谁,没有多言,让顾兰芷继续说下去。
“那两人是姐妹,衣服被弄脏的那位叫陈采薇,家中排行第三。另一位叫陈采蓉,家中排行第五。”
“刚才那陈采蓉为何要说 ‘告他们藐视皇亲之罪’?她们是什么皇亲?”裴虚静问道。
“说她们是皇亲国戚,全因为她家出了位皇妃!去年宫中采选秀女,她家的大姐姐就被选进了宫,被封为才人。前几个月又进位为昭仪,听说圣眷正隆呢。”
原来如此,难怪气焰如此嚣张,裴虚静和方沅闻言皆感慨道。
不过陈家这样的家世,在寻常百姓眼里或许显贵,但是在裴虚静和方沅看来,也不过尔尔。
方沅自不必说,父亲中书令乃是当今天子面前的第一红人,日常与之交往的皆是朝中显贵。
裴虚静呢?父亲裴杞,也就是上一代晋国公,对本朝太祖皇帝有拥立之功,太祖登基后钦封一品公爵。母亲乃是太祖皇帝之姊靖安长公主,也就是当今天子的姑母。
因此陈家这样的家世在他二人眼中属实不算什么。
裴虚静想到刚才那两人对顾兰芷说话的态度,越想越生气,道:“刚才那两姐妹眼睛都快长到头顶上了,说话真不客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