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眼当今这天底下,敢如此大口气和摄政王容疆说话的,除了林黛玉,也就是贾敏了。
容疆见了气势汹汹的岳母,而跟来的岳父在其身后对容疆费劲使了眼色,便心中猜到了几分,温和谦逊的回复道:“定又是些无事生非之人,岳父岳母大人先进厅内稍稍休息,容小婿派人处置。”
松儿也挽了贾敏的手说道:“外祖母好久都没有来家中了,定要先去看看松儿的小红!”
林黛玉点了月书去厨房,备些新进上贡的鲜果来。
林如海也在一旁道:“敏儿,咱们还是先喝盏茶,然后听听容疆怎么说?”
贾敏见了林黛玉仍旧依偎在容疆身旁,冷哼了一声,便先抬脚去厅中坐下了。
容疆让刘管家即刻去处理,很快便回报说,原是京都有个说书的,最近将贾府贵妃换公主的传闻不知怎么的编成了故事,讲的有模有样,引得听客众多。
刘桢声音沉稳,却仍旧流露出几丝笑意:“说书的似也是从贾府的下人那里听到的,又因着贤淑公主当着其他府中的女眷们称是王爷有恩,两者散播混在了一处,竟成了侯夫人听到的版本!”
林黛玉一时竟有些不悦,原本印象里贾惜春就是个才情横溢的小姑娘,怎么也玩起了这般不入流的手段?
而容疆无奈笑道:“岳母责骂的是,都是容疆的错,当日因着毕竟和贾府有亲戚之情随口帮了一二,谁知道贤淑居然如此不知事,容疆定会好好处理,不让岳母和黛玉烦心。”
贾敏看着林黛玉虽有点不开心,却还是接过了容疆递给她的福禄果,就知道林黛玉对容疆并无误会,而自己原本也并不是相信流言,毕竟当初选择这位嫁女儿,贾敏也是百般考教过容疆的。
贾敏接了松儿剥好的蜜桔,没好气道:“我自然知道你的秉性,只不过让我最为生气的是,这流言居然是那王氏当着母亲的面告诉我的,王氏定然是因为贾元春之故迁怒于你,才失心疯胆敢在我面前放肆!”
容疆略一思恃,便答道:“之前贾府降爵之事也是因了岳母的面子,我才照拂一二,如今看来,还是责罚太浅,不能认清己过。”
林如海毕竟还是好脾气,便出言安抚贾敏道:“毕竟还是敏儿的亲族,容疆处置无不妥当,何况那天王氏不是当即就被你以不敬公主的名头罚到了皇寺去三月吗?”
林黛玉见松儿吐了吐舌头,便知道母亲这当日仇必须当日报的原则是由来已久了。
容疆点了恭醒,让他拿着自己的手令前去礼部,取消自己作为主礼官,并差人进宫觐见皇后,让皇后将贤淑召进宫去,先学学宫中规矩再行封礼大典。
贾敏早就习惯了容疆对皇室的态度,但林如海毕竟出身官宦世家,总有种容疆拿捏皇帝和宫中之人,如同使唤自家狗崽一般的荒诞之感。
林黛玉留了父母亲在府中用膳,而刘管家自然是极尽所能,让王爷的岳父岳母满意。
林黛玉坐在一旁,看着贾敏一面尝了东海进献的单祝酒,又品了阎罗殿下的乌锅鱼,还摸了摸松儿头上的绿芽……
林黛玉小声询问容疆:“母亲她,她是不是知道……”
容疆会意,给林黛玉一面夹菜,一面低声说道:“岳母大人自然什么都知道,否则她也不可能将亲生女儿嫁给一个死人,对吗?”
林黛玉看了母亲一眼,觉得她以一介凡人之身,真的接受度也太高了。
贾敏临走之时,又再次叮嘱容疆:“有的时候也让玉儿去独面风雨试试,你将她护的太好,看看她面对那些猥琐小人,现在啥也不会,我教给她的都忘掉了!”
容疆依旧面带笑意:“她要是想要出手,我定然在身后支持,她要是不愿意搭理,那就让我来清理一切。”
林如海对女婿坦荡护妻的言论还是接受不能,脸色有些微红,忙不迭喊了贾敏要回侯府去了。
待到容疆转回屋内,就见灯火星星,寝室里只有林黛玉一人。
林黛玉瞥了容疆一眼,随意剪了几个花样子,说道:“这会子可清净了,那就请王爷好好交代下,你那日是怎么对贤淑公主施了恩的?”
容疆只觉得林黛玉带着微微的酸意,就像是刚刚熟了的梅子一般可爱。
其实林黛玉和容疆考虑的是同样的问题,虽说贾元春偷换皇室血脉是事实,但怎么突然就被发现了呢?而贾惜春的种种表现,却就像是已经提前知晓了自己的身份,还开始攀起容疆以抬高身价一般。
容疆回忆了一下那晚在宫中的情形,也回过味来觉得贾惜春太过淡定,但自己因着牵挂家中的林黛玉,当时也只是随手帮皇帝“鉴定”一下血脉,并没有太在意不想干的这些人是个什么模样。
林黛玉想了想说道:“听薛大姑娘说起的样子,如今贾元春回了贾府,日子也并不好过,而贾惜春非要从贾府开始大典,确实有些过了。”
容疆点了点头,说道:“贾元春已是庶人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