椅上,露出一段洁白的臂,头枕在上面,花瓣落到她的身上,宫远徵将她唇上的花瓣轻轻拨开,看着熟睡的沈矜栀,不禁嘴角微微扬起。
沈矜栀睡觉其实有个坏习惯,那就是睡着后神不知鬼不觉的就敲起了二郎腿,可能是因为常年不在床上睡觉的原因,才导致了这个毛病。
所以刚进来时,就看到远处的院子里有躺在躺椅上,翘着二郎腿睡觉的美人。
而这个习惯是宫远徵什么时候发现的呢,就是在他们第一次同床时,沈矜栀被他折腾到半夜,睡得很深,结果宫远徵起身准备帮她擦拭身体时,正好撞上了她翘起的膝盖。
宫远徵愣了一会儿,不久眼角眉梢荡开了笑意,也没说什么,只是帮她把翘起的二郎腿给她轻轻放下来,就是不知她这样疼不疼……
可等宫远徵端着水进来时,那双细白的腿又敲起了二郎腿,也自那以后,宫远徵跟她睡在一起时,一晚上得起来好几趟,起来干什么呢,自然是帮她把腿放平啦……
所以现在他看着她的睡姿倒也不意外,只是无奈的轻笑,笑中带着宠溺。
沈矜栀自从有了身孕后,平时就这样一睡就是睡一天,除了吃饭,动都懒得动弹一下。
宫远徵看着她,冷峻的目光中,微微露出一丝暖意,轻轻拉起她另一只垂下来的手,因为突然来了一丝凉意,所以沈矜栀的睫毛微微颤动一下。
花席在花宫正殿等着他,一阵悠然的脚步声走进,花有放下茶杯,“宫远徵,你可真舍得。”
宫远徵没有坐下来的打算,自然他的那杯茶也就是凉的,宫远徵话里没有任何语气,“方法你知道吧,我还有要事在身,就先退下了,花长老您继续。”
花席对上那双眼睛,眼眸里藏着让人看不懂的情切,花席有时真的不懂,这沈矜栀如此薄凉,为何他宫远徵就越起劲儿。
“宫远徵,但愿日后你所做的一切都有回报。”
“会的。”
花席看着桌上放着的极品雪莲,不禁叹了口气,摇头。
“自古忠孝难以两全,这情谈何不难?”
沈矜栀眼睛微微睁开,看到的第一道光线如柔丝般轻轻闪,过温暖宛如拥抱 。
微微皱起眉头,嗅到一缕香气弥漫,仿佛下午的花园里绽放出新鲜的生命 ,沈矜栀颈项一动,颈椎发出轻微的松动声,仿佛整个身体在沉寂中重新焕发活力。
腕上的凉意让她觉得有些冷,沈矜栀抬起手,发现腕上有个银圈,上面有精美的雕工,很美,感觉年事已高,但却很精细,很新……
刚刚有人来过?
是他吗?
“除了他会对我这么好,还会有谁对我这么好呢……”
睡熟时,只熙熙攘攘的在睡梦中听到,一道熟悉的男声,“沈矜栀,峡谷的冬天就快要来了……”
那个声音好像带着钩子似的,能蛊惑人心。
沈矜栀情不自禁就想起了宫远徵,眼中有一抹慌乱闪过,从前她早就已经意识到了自己的心,如果没有半分怎会痛成那样,怎会一声不吭,无非是不敢认罢了……
为何不敢呢……
因为
自己是个必死之人,不是病死,而且战死,不值得……
也愿
而他往后余生,来生,愿年年顺遂,平平安安,向高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