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远徵身后跟着两个黑衣打扮的侍卫,一边朝着前方极速奔走,一边带上薄薄的金属丝编织的手套,而他的表情看上去有些嗜血的兴奋。
幽暗的宫门峡谷,白色天灯像鬼火般游荡在密林里。
幽长的长廊外,快步急行的金繁见到不远处的宫紫商正在独行。
金繁立刻跟身边的人说:“你们先去,我随后就来。”
他几步赶上宫紫商,抓着她的肩头,神色中有怒气:“我给派你的护卫呢?雪长老刚刚出事,商宫的人怎么这么不知道轻重,敢放你一个人在夜里独行?”
宫紫商看到是金繁,原本愁闷的表情才似乎有了丝光彩,她一把抱住金繁。
“都什么时候了!”
金繁原本想挣开宫紫商的手,但见她眼眶微红,泪水滚滚而出,不由得停下了挣扎的动作。雪长老出事,她心里肯定难受,一开口,他的声音柔了许多:“夫人是要回商宫吗?”
宫紫商点点头。
“我是一个人出来的我担心夫君所以跑出来了……”
黑暗的廊桥里,宫紫商和金繁并排而行。
宫紫商向来聒噪好动,此刻只是默默地擦着眼泪,脚步很沉,金繁不时转头看她。
“你知道吗?从我懂事起,长老们就已经很老很老了,这么多年,他们好像一直没有变过,我小时候还在雪长老膝盖上听过故事……”眼角的泪滑到下巴上,被她轻轻拂去,“那时候,我以为他们都是神仙,是永远都不会死的。”
金繁的安慰失了力气:“是人,都会死的……”
“但不该死于非命……”
到了商宫,金繁抱住金紫商,轻声安慰:“别怕,有我在呢。”
雪宫里,风雪交加,宛如一曲悲伤的音乐。
雪重子一身白衣,坐在院内喝茶看青松。他的眼神一如既往,如雪纷飞而苍凉。他深情地凝视着那棵被他好好保护的青松。月光下,那青松是整个雪宫外最艳的一抹色彩。
黄玉侍卫的声音在院外响起:“公子,前山传来急报。”
“进来。”
黄玉侍卫脸色苍白地汇报:“雪长老遇刺身亡。”
雪重子从无波澜的脸猛然怔住。
宫子羽走入议事厅时,第一眼就看到了地上已经盖上白布的雪长老尸体,还有跪在地上颤抖的侍女。
长老议事厅里,此刻已经有很多人,包括穿着黑便袍的宫尚角,还有穿戴整齐、戎装戒备的宫远徵。
宫子羽急道:“不是说找到凶手了嘛?”
宫远徵不想理他,宫尚角朝侍女那边抬了抬头。
宫子羽一脸震惊:“她?她不是雪长老的贴身侍女嘛?”
宫尚角双手背在背后,振振有词道:“是她下的毒。”
宫子羽一脸不可思议,又忍不住抬头看向身旁的雪重子,“雪重子……”听到这里,大家都情不自禁的低下了头。
雪重子故作镇定道:“大家不必担心我……我只想知道真相!”
侍女慌张:“执刃真的不是我啊,真是不是我!”
宫远徵不悦,怒斥道:“那毒是从你袖口里翻出来的,因为你慌怕毒都撒出来了,你的手指上还有残留的粉末,还说不是你!”
侍女不停的磕头求饶,“我真的是被冤枉的啊,我真的什么都没做!”
宫尚角慢语:“你倒是听聪明,还知道杯毒壶不毒,觉得查不出来真是可笑,等会等人来了就知道是不是你了。”
不多时,有一位侍卫来到长老议事厅。
侍卫跪地给众人行礼,“报执刃,我可以证明是清翠杀了雪长老,若我有一句实话我任凭执刃处置。”
“说。”
“是,执刃大人。”侍卫起身后,“今日是我值守,清翠第一次出来是进了茶间,在里面待了很久,我不便去打扰所以没有去看,后来出来后她去给雪长老送茶水,没过一会就出来了,再后来她又送了一次茶水。我没有多想,只是雪长老房里的灯一直没有关,小的想去提醒长老早点休息,可是进去,长老就……就死了。也是我出门喊的人。”
侍卫跪地行礼,“执刃大人,在下说的句句属实,都是亲眼所见,若我有一句不实,任凭处置!”
宫远徵笑道:“怪不得我查那杯子的时候,杯子是干净的,原来是被你换了!”
侍女清翠浑身吓的颤抖,眼泪直流,“执刃大人我真的是被冤枉的啊!”
宫子羽身旁轻轻响起,“你不喜欢我父亲……”
众人看向说话的雪重子,雪重子冷言道:“从一开始你就不喜欢我父亲,我父亲当初选你时是因为你可冷,可你却不知道知恩图报,你还妄想爬墙我父亲的床。”
清翠像是被揭穿了事实,连忙抬头对着雪重子吼道:“你胡说!”
雪重子冷笑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