摆摆手,“因为穷啊,没钱过日子了,我父母没要我,我一个人长大的。”
“哎呦,真是造孽!”大娘听了眉头紧蹙,“现在这日子不好,过一天是一天,生孩子不养孩子,生的干嘛呦!”
燕归云浑然不在意,“是啊,过一天是一天,我过好自己的也一样了。”
二人闲聊了一会儿,山脚下堆着的基本上都是些厨余垃圾和不值钱的生活垃圾,燕归云翻了半天也没找到什么有用的,遂与大娘打了个招呼,往上爬去了。
她心里清楚,这一整座垃圾山,能捡着有价值的估计也就是管道附近那一块,可现在那一块挤满了人,推推搡搡的,时不时还有人掉下来,磕得头破血流都是常事,她还是不去凑这份热闹了。
她在半山腰上寻寻摸摸,看看有没有漏可以捡,面上不动声色,心里却有了计较。
燕归云拖着空荡荡的蛇皮袋回到蜗牛屋,浑身疲累,倒头就睡。
凌晨三点,光脑在黑暗中发出幽幽的蓝光,一阵轻微的铃声将燕归云叫醒。
她揉了揉眼睛,翻身下了沙发,看了一眼二楼,秦叔睡得正香。
她收回视线,简单洗漱后拎着蛇皮袋出门。
无人驾驶的公交车二十四小时连轴转,燕归云坐着一路到了垃圾场。
天还未亮,但空中的道路系统已经开始运作,高楼大厦的灯光星星点点,车辆飞驰声如风过境,管道仍在源源不断地往下排放着垃圾。
来得早,人就少。
此时的垃圾山上只能看到稀稀拉拉的十几道身影,是和燕归云一样起了个大早窝在管道底下守株待兔的。
燕归云手脚麻利地爬上山顶,刻意与另外几个人拉开了一点距离。
一个蓬头垢面的中年男人,一个身似竹竿的落魄青年,一个长发枯黄的大姐,还有一个奇怪的家伙,浑身上下包的严严实实,只露出一双眼睛,看身段是个女人。
眼下这几个人对后来的不速之客燕归云皆露出了警惕的神色。
燕归云对他们友好地笑了笑,也没搭话,自顾自地翻起四周的垃圾来,余光紧紧地盯着管道的动静。
忽然,一道白莹莹的光从其中一根管道中闪了出来,众人下意识地眯眼。
两道身影疾如风般掠过去。
正是燕归云和那个奇怪女人。
燕归云天生体质,目力极好,早看清那闪着光的是一颗拇指大的钻石类的东西,虽不知有何效用,但总归价值不低,便趁着旁人未反应过来时先下手为强。
但一只裹了布的手却从旁插了过来,与她一齐按住那枚石头。
燕归云心中讶异,手腕却狠狠一翻转,劈在那女人的虎口上,同时小指勾住石头,咬死不松。
这一劈却让她变了脸色。
这硬邦邦的触感,着实不像人类的皮肉。
女人眼色未动,捏住石头往自己那边拽。
此时其他人也反应过来,纷纷扑过来抢。
燕归云一下子陷入到被动局面中。
“一个小姑娘来捡什么垃圾?赶紧给老子滚开!”
胡子拉碴的中年男人面露凶光,伸手就要推燕归云。
燕归云灵活侧身,伸腿朝中年男人腿弯处踹了一脚,中年男人跪倒在地,往下跌了几米,扒住一块石头才不至于掉下去。
燕归云没理会他的满口脏话,应付着其他人的纠缠。
头发枯黄的大姐力气大得惊人,与奇怪女人抢得难舍难分,竹竿青年镶在边上,时不时插两下手。
处于正中间的燕归云看准时机,抓住众人的手一起将石头往别处一掷,自己则朝着另一处管道扑过去。
那处管道上原本也有几个人在等着,但看这边出来了好东西,不少人都移了过来,现在那边只有一两个人。
燕归云看准了距离,停在管道下方,伸手一捞,几管试剂落在掌心,有的磕破了,里面的液体漏了她一手。
她无暇他顾,顺手将试剂滑入蛇皮袋中,袋口扎紧,捏在手里。
其余人一哄而上,抢夺剩下的试剂。
燕归云退开几步,以免波及到自己。
可麻烦总是不招自来。
那被她踹下去的中年男人似乎是盯上她了,盯着她手里的蛇皮袋,眼冒精光。
他也算机灵,知道自己打不过燕归云,便扯开嗓子喊道:“这小丫头片子拿了好几管营养液!我看到了!她一个人就拿了好几管!抢管道有什么用?不如抢她的!”
话一出口,顿时好几道视线朝燕归云射了过来。
燕归云暗自咬牙,捏紧了蛇皮袋,二话不说长腿一伸,又将中年男人踹了下去。
她这一脚没收力道,踹在他的腹部,将人踹得滚了好几圈,骨碌碌掉下了垃圾山,隔老远也能听见他的哀嚎声。
这一脚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