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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正好是第七天。是雪松将十七带来闻寒山的第七天。是十七认识雪松的第七天。
十七是雪松在清一楼抢来的。在清一楼里该叫温柔。
清一是秦淮市的千年老字号,长虹至今。旗下分为,殿、阙、堂、(楼、阁、)轩、斋、馆,八种规模。但官方曾发文解释过,从古至今只经营过六个档口,楼、阁有待考究。什么都做,见不见得光的,都有清一门的身影。主要以经典国学,茶艺茶道出圈。
温柔是清一楼里的一姐儿。别的姐儿跟小子的名字,第一个字只能与“清”同音,清一里面的人,只有顶尖尖云端上的才有资格换属于自己的花名。
在温柔之前,轩、斋、馆这三家还有位出了名的,唤清嗗。
倒是桩趣事儿。
清一堂。
“听说你们家新加了青蛙?那就来个这青蛙吧。”
“爷~清一堂内未曾有过青蛙。您这不是拿人家打趣嘛~不过,您要是想。是吃的还是宠玩,这就去给您准备。”
“管他吃的耍的。反正就是你们清一的青蛙。我一哥们搁我跟前干炫耀了好两回。说是极好。今天我就点青蛙。”
“得~爷您稍坐,马上去给您查查这青蛙。先唤常作陪的清轻给您弹一曲。”
……
清一堂的主理人云想容满脸黑线,找上面的殿、阙对线。
“白露,羡仙,你们可真不厚道哈!青蛙是什么新玩法!堂里有老客硬嚷着要。这“青蛙”是做宠物来的还是起锅子,总不得是刺身吧?”
“这几日也正为此犯愁呢,阙里有这个传闻,原是当笑话听过了。两位妹妹有何高见?”
“有这事儿~?”
三人小群的语音通话瞬间扩展成了,公司内部的高级议会,主题为:议青蛙。
清嗗抓到了。
刚从馆里上来,在清一斋,园内一处偏远水榭,看亭子的女官。
清嗗,女,年二十。清一斋水榭职。善棋、茶、解签,卜卦。
正经技艺一样不会,旁门左道样样沾点。却是这批新人里的翘楚,翻牌率八个点。还真就是男女老少通吃。
敲开清一门的时候才十六,秦淮一带清一末的三家园子,她都逛了个遍。
清嗗好像很缺钱的样子,轩、斋、馆三家都有她的身影,分着单双日来兼职。轩开的时薪最高,工时却给的少,只能三家通吃。刚开始只兼职前半夜,后来也入内园,陪人喝上一夜的茶,一夜的酒,一夜的咖啡,都是常有的事。
高中的学费,大学的学费,生活费。在这世上,活着就得花钱。可清嗗没有钱,白天上课,晚上打工,是她唯一的选择。不然就将自己的□□卖上个好价钱,用灵魂做加注。清嗗一度想这么做。那浮现的锁命铁链一点一点让人丧失生机……
“破烂货,变态,人可尽夫……日后就在床上讨营生吧……表子!”
女人撕心裂肺叫骂,仿佛这样还不够,还想动手。但女人有些犹豫,她可能打不过她口中的破烂货。魔鬼的火焰怎可能惧怕这些,很快便燃到了孩子的身上。女人越打越狠,都打累了,喘息间才诧异这表子竟没还手,丝毫反抗都没有。
床上的孩子一直没有响动,良久。
“今天,我该整十六了。母亲,这是我最后一次叫你了。这一身血与骨,你要就拿去。否则,今后你是你,我是我。”
拿上不属于这里的东西,走了。神色如常的去了叔叔家。同样只是这个城市讨生活的人。
这个世界很大,想活下去很难。
初春坟多。
青蛙是没抓着,那爷多了之后,清轻伺候的也倒妥帖。
清嗗这边兼职结束后已经凌晨两点。还是从后门偷跑出来的,厚外袄都没顾得上拿。棉麻布吊带长裙裹了条厚大的围巾,勉强挡风,根本不抗冻。走了几步,进了常去的酒馆。
“bar~热红酒,多加橙子。”撞开酒馆的门,连带着一股冷气成了烟。挤进了吧台的最内侧角落,贴着烛光,暖和。
“清清姐,怎么今儿来了,您还真不挑啊这是。今天是熊猴场啊。”
服务生上酒的时候,最后几个字是贴在耳边说的。
瞧着眼生,却认识自己。环顾一周,人头攒动,没找到清明。今儿这么热闹,那货猫哪儿去了,也没提前招呼今儿有局。温柔咬着铜杯里的橙子,酒液沿着嘴角滑落到了锁骨。
还没来得及擦嘴。连着碎冰的剩酒直接被泼一脸。周边的男人们都愣住了,这才发现,原来不知什么时候混进来了一个女的。还是与他们这个圈子结仇的女人。
制服男本来要伸进卫衣男腰间的左手停下了,递了几张纸巾过来。右手还在卫衣男的屁股上。
“还真是紧俏货!什么东西,也不看看今天是什么场,这么明目张胆的来勾引。那些老头满足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