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场众人身上没几个是干净的,听到这声“雷子来了”,顿时吓得激灵起身,一窝蜂往前面林子里钻。
邻桌的中年汉子啐了一口,背起谢老爷子就跑。姜沅见状也赶忙招呼杜鑫晨和钱爷两人:“快跑!”
就算他们几个身上没案底,可如果在现场被逮住,给他们十张嘴也说不清楚。
别看钱爷年纪不小,但这种事是他们三个中最有经验的。姜沅的话音刚落,他已经踢翻长凳,率先朝着山林冲了过去。姜沅和杜鑫晨紧随其后,仗着他们离山林近,后面又有人吸引火力,很快就躲进了林子里。
林子里到处断枝落叶,很不好走。加上钱爷年纪到底不轻,跑不了多久就气喘吁吁,步子迈得一次比一次费劲。姜沅有心要与之交好,自然不会在这种时候抛下他,于是只好一路拽着他跑。
其中最受罪的还属杜二少。别说在这种野林子里横穿,平时就是路也懒得多走两步的人,进了这林子,几乎就是手脚并用,不断摔着跟头在前进。
姜沅再一次将他从地上提起来,见他满脸都是被树枝划破的血口子,突然开始心虚。和她出门一趟,养尊处优杜家二公子就成了这副尊容,不知道的可能还以为是她打的。
杜鑫晨这会儿也没工夫去注意别人的表情,他只觉得身上脸上火辣辣的痛,想要伸手去摸又怕痛不敢碰。
他嘴里不断发出“嘶嘶”的呼痛声,原本想说点什么,但听到后面林子的动静,出口的话就变成了:“我怎么好像听到有狗叫声?”
“他们肯定带了警犬。”钱爷实在跑不动了,撑着树干呼哧呼哧喘气。
杜鑫晨听他这么说,心想他还能跑得过狗不成,索性破罐子破摔,一屁股坐到了地上:“我跑不动了,你们自己跑吧。他们要抓就抓,反正总不至于枪毙。”
“我也不跑了。”钱爷也学着杜鑫晨的样子,一屁股瘫坐在地,一副视死如归的表情。
姜沅也累,她一路既要拖着钱爷,还要时不时照顾杜鑫晨,再好的体力也快消耗殆尽了。
她倒是没坐,只扶着树干缓了一会儿。回头看向后面山林,先前一窝蜂钻进林子里的其他人,这会儿半个人影都没看到。不过倒还能听到后面歇斯底里的狗叫,和有人喊“救命”的声音。
姜沅踢了一下已经瘫软在地的杜鑫晨:“喂,你们俩真准备束手就擒了?我告诉你,要真被抓进去了,可别把我供出来。”
杜鑫晨一脸不可置信的望向她:“你的意思是你要抛下我们,自己跑路?”
姜沅冷笑一声:“怎么,我还得陪着你送死不成?这一进去,少说得关个十天半个月,我可不行。”
杜鑫晨见她不像是开玩笑,心里突然也开始犯怵:“别啊,其实我就是想歇一会儿。差不多了,咱们还是赶紧走吧。”
钱爷见杜鑫晨竟然一骨碌爬了起来,那股子视死如归的气魄顿时也就荡然无存,立马也扶着树干站起来:“其实我感觉我也还可以。”
开玩笑,这俩被抓进去可能也就拘留个十天半个月,他要是被抓了,说不定后半辈子就得在牢里安享晚年了。
“汪汪汪。”兴许是听到这边有动静,一阵急促的狗叫声在不断朝着他们靠近,没过多久又听人喊道,“那边有人,追。”
“前面的人,不许动!”
谁不动谁是傻子。
“跑啊。”杜鑫晨一声大喝,一下子蹿出去,居然把姜沅和钱爷两人都给甩在了身后。
三人在林子里玩命狂奔,警察和警犬在后面穷追不舍。警察就不说了,能在山林里跑得过训练有素的警犬的人,恐怕一只手都能数得出来。
眼看姜沅三人就要被警犬给追上,他们面前却突然没了路。再往前是一条四五米宽的河道,河道里的水很急,想要跨过去难于登天。
姜沅俨然是三人中的主心骨,她还没来得及说话,突然听到哗啦一声巨响,杜鑫晨这个王八羔子居然跳下了河。
“靠,真不要命了。”姜沅这会儿来不及多想,她不能放着杜鑫晨不管,只好揪起钱爷的领子,也跟着一起往河里跳,“钱爷,闭气。”
等警察和警犬追到河边时,那三人已经被河水冲到了下游。刚才离得虽然不近,但两个警察是亲眼看到前面三人跳下去的。
“追不追?”
“这水这么急,味道也都被冲淡了,还怎么追。”
“你说这几个人身上到底背了多少案子,宁愿跳河也不肯被我们抓住?”
另一个警察冷笑一声:“跳河兴许还有一线生机,要是被我们抓回去,估计就是死刑。”
“算了,去其他地方看看。别让其他人跑了。”
……
杜鑫晨醒来发现自己正躺在一间陌生的屋子里。屋子的天花板上挂着一个白炽灯泡,灯泡散发的昏黄灯光是整个屋子唯一的光线来源。四周墙壁上的白漆已经严重泛黄,甚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