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会赞扬男主角浮士德,说他完成了灵魂的救赎。”伊莎微笑着说:“Neil先生的评价比较新颖,看来您是看过这部歌剧了?”
伊莎这个色令智昏的女人,为了搭讪什么鬼话都能说得出来。她选唱的片段就是玛甘蕾的独白,对面好像也没有理由在这个时候评价男主吧。
初月低头抿唇,有些想笑。
Neil先生含笑点了点头,说:“读书的时候看过社团同学的表演,也是这一段,已经好多年了,当时被玛甘蕾凄惨的命运所触动。”
哈德森夫人不忘初心,接话将话题由歌剧转到了C国的传统戏剧上,说起自己曾在北京看过几场京剧表演,其中有一部是女主被抛弃,苦苦等待丈夫很多年,命运凄惨,但是结局好像是圆满的。
她现在回味起来有颇多感慨,却一时想不起那部剧的名字。
哈德森先生拧眉有些冥思苦想的样子,半晌摇了摇头,表示他也想不起来了,只说:“是一位女性友人推荐给我们的,名字好像是一种马的类型。”
费恩教授面露疑惑,抬手比了下,说:“这个就要请我们的C国朋友们揭晓谜团了。”
今日宴会在场的算上Neil先生总共就他们三位C国人。
卡莉率先表示自己出国多年,况且以前对于戏曲没什么了解。Neil先生一时没有接话,不知道是在回想,还是特意礼让初月发言。
初月感觉到对面好几道视线落在自己身上,不禁紧张了起来,没敢抬头,微微侧首对哈德森夫人说话。
“京剧我也不大了解,但是听夫人的描述,在我们老家有一种戏曲剧种叫做秦腔,英文名字是Shaanxi opera,这个里面有一部叫做《五典坡》的剧,讲的是富贵人家小姐王宝钏和穷小子薛平贵相爱,结婚,然后丈夫出征,她在寒窑苦等十八年的故事。”
外婆家中有一部老式DVD,是舅舅工作后买回来的,她很爱惜,喜欢在闲暇时放碟片看,后来碟片出了故障放不过去,里面青衣扮相的女子经常被卡出斑斑点点的怪异形状,外婆唉声叹气,而初月却被逗得直笑。
对面那位Neil先生接话说:“夫人看过的大约就是京剧《红鬃烈马》,和这位小姐说的是不同剧种演绎的差不多同一个故事。”
哈德森先生夸张地拍了下脑门,高声说:“不错,Xiao,就是这个!我记得当时里面的女子言辞很激烈地骂她忘恩负义的丈夫。”
他们又聊了起来,初月暗暗舒了口气,抬眼正好与对面的人视线相碰,他微笑望着自己,点了点头。寻常的动作,在他做来,却那么与众不同,好似暗含了某种温暖的力量。
她觉得自己心漏跳了一下,怔怔的,待回过神来,那人已经接着哈德森先生的话又开始详细介绍王宝钏的故事了,语气轻松地说:“京剧当中的措辞和表达还都算温婉,kole,有机会你真应该看看方才这位小姐所说的秦腔中……”
他稍顿了下,又看向初月,说:“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那一曲段名字叫做《赶坡》?”
初月点了点头,他笑了下,说:“确实很犀利,但是听起来有一种淋漓尽致的快感。或许是与其发源地有关——三秦大地,省会城市西安,古称长安,历史悠久……”
其他众人听着,有对C国戏曲了解的,有曾经去过北京或者西安那边旅游的,三三两两与身边的友人各自讨论起来。伊莎没有了解过,但是她的心绪现在完全被对面的男士调动了,迫不及待问初月:“那个戏剧有多犀利?”
初月想了想,组织了一下语言,附耳说:“就是问候到渣男父母,外加神秘诅咒的那种程度。”
“哦!天哪!”
伊莎惊呼出声,一下子吸引了众人的视线。
“怎么了?伊莎小姐。”哈德森夫人关切地问道。
伊莎是个直爽的大嗓门,初月紧忙向她使眼色阻止她说出来,但已经来不及了,伊莎扭头根本没看到她的暗示,就将她的话原封不动地进行了转述。
初月红透了脸,她敢肯定在场的人大部分都听到了。几乎如坐针毡,再也没有抬头的勇气,忐忑端起面前的酒杯,小口抿着葡萄酒,强装出事不关己的淡定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