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痒(2 / 3)

四十九段。”江纵如一键开启胡说八道功能。

“江纵如,你什么时候变这么没脸没皮?”

“废话,你都多久没见我了,看到那片人工湖没?”江纵如指着窗外那片湖景公园:“我刚来江城那会,这儿还是一片农田,七年,都足够桑田变沧海了,我变了,不是再正常不过吗?”

车刚好经过一条隧道,灯光更暗了一些。

“但有些东西不会变。”凌缙深自言自语地道。

江纵如转过头,正好撞见他也转过来,目光和目光碰到一起,昏暗中炽烈到发烫。她慌忙垂下眼帘,心虚地看向窗外。

一些奇怪的记忆跃进脑海。

2015年的冬天,两人相约回高中母校看看。那天天气意外地好,深冬里的阳光,比金子更宝贵,和和煦煦地照着,万物像镶上一层毛绒绒的金边。

初次相遇的假山边上,有一个小小的凉亭。

两个人就这么依偎坐着,任由阳光铺洒在脸上,暖洋洋的。不知道晒了多久,晒到身上松软一片,像刚收回来的被子一样舒服,晒到犯了困,居然打起盹来。

朦朦胧胧间,听见凌缙深说了一句:“江纵如,就算你以后跟别人在一起了,我也做你的男小三好不好?你把我藏衣柜里吧,我不介意。”

江纵如含含糊糊回了一句:“这么纯洁的地方,说这么邪恶的话?”

凌缙深:“没开玩笑,只要能跟你一起,缺德也行。”

江纵如这才醒过神来,抬起头来看他,那汪眼神当真如被露水打湿一般,怯生生地委屈。

那时距离他们正式分手只有半年之遥。

而在此前的两年里,他们的生活经历了数重巨大变故,命运的追赶如洪峰过境,一浪又一浪席卷而来,站在洪流中央,少年凌缙深即便再坚定,也终究感受到几分不牢靠,他握在手心的珍之重之的东西,正向流沙一般缓缓流走。

他无能为力。

江纵如要走该怎么办,他只要一想到这里就毛骨悚然。

所以那半年间,他时常跟她约定,以半玩笑半认真的口吻——就算分手也可以上床吧,做男小三也不是不可以吧,藏衣柜藏阳台藏洗衣机里吧。

远了近了也像情人,告别了也共度余生。

“但有些东西不会变”,是这个意思吧。

她还记得那个午后的结局,两人被巡逻的教导主任认定为早恋的学生,质问着哪个班的让写检查,自己刚要解释,就被凌缙深拉着一路狂奔:“跑!”

一路跑一路笑。

身后是追得气喘吁吁的主任。

一直跑到校外才停下来,抱住肚子相视大笑。

青春是那样明媚又美好,可此刻想起来,却又不免几分淡淡伤感。

七年,足以沧海变桑田,海底月仍是天上月,眼前人……是即便就在心上,却仍不可触摸的人。他们在漫长岁月中,失去了一切可以亲昵的身份。

滨江花园到了。

车门打开,凌缙深也跟着下了来。

“我送你上去。”他说。

江纵如“哦”了一声,爱送就送吧。

两人一前一后进了电梯。

凌缙深:“你今晚好像喝的比那晚还多。”

那晚。指的当然是重逢那晚。那意思听着像是在质问“今晚怎么没醉”。

江纵如:“是吗?可能红酒没伏特加烈。你知道的,有些人耐喝白的,有些人耐喝红的。我就属于红酒酒量比较好的。”

凌缙深:“哦。”

他的语气很轻,话音像漂浮在空中。

八楼到了,两人又一前一后走出电梯,江纵如摁下密码,门开了,凌缙深却没有要走的意思。

就这样僵持住了。

“为什么不换密码?”凌缙深埋下头,低声问道。

“什么?”

“锁。密码为什么还是我生日?”

“我说懒得换你会信吗?你知道的,密码这玩意最烦人了,换一个不换一个容易乱,还是统一比较好记。”江纵如也没在看他,有一搭没一搭玩着门把手。

又是一阵沉默。

江纵如心里乱极了。他走啊,他为什么不走。

偏偏那句叫他走的话,无论如何说不出口。

她不想他走。

楼道的灯坏了,时明时暗,光一闪一闪,照着两个柱子般杵着的人,相当诡异。

她在等他走。

他在等她准许他进去。

明,暗,明,暗,明,暗。

江纵如觉得自己在受一种刑。一场不动声色的逼问。为什么那晚会喝醉?为什么密码没有改?为什么这些年一直单着?

一句一句渗进心里。

她畏惧这种刑罚,不是因为畏惧他,而是畏惧自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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