纸揉捏成团,扔在地上,“什么乱七八糟的,分明就是骗人的乞丐。”
迟沐雪看水庭那边的人都看向这边,唯恐事情闹大,安抚着迟沫瑶道,“走,先听戏去。”
贺兰钰见迟沐雪与迟沐瑶离开,低眉瞧了一眼地上的纸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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益州城郊外密竹林
这几日忙着宴席,张叁是一点都没有休息好,累的是怨念丛生,好不容易等到宴席结束,看了一眼腰间一千两百枚奉币,这腰杆子也直了起来,痛痛快快花了三十枚奉币,买了一壶烈酒和几包下酒小菜,砸吧一下嘴,这累的,什么酒菜都觉得香了。
张叁住在郊外破茅草房里,城里的房子那是他能住的起的。
暑气未散,充着酒气,弄的他头昏脑涨的厉害。不然他怎么会看到,面前的歪脖子上还挂着一条长长的红色绸缎。
打了一个酒嗝,他定眼一瞧,那红绸段子还在。张叁摇摇晃晃的走到歪脖子树前,伸手拽了拽那红色绸缎,没有拽动,他打了一个酒嗝,走到红色绸缎之前,抬头仔细一瞧,吓的是魂飞魄散。
这哪里是红色绸缎,分明是女子穿着红色嫁衣挂在上面,正面带微笑看着他呢。
而这女子他还认识,不是那位美娇娘迟沐雪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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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场好好的喜事变成了丧事,那大红灯笼还没来及挂上,这黑白灯笼倒是挂满了迟府檐廊,真是令人唏嘘不已。
前几日还在楼兰酒楼吃喜宴的客人,今日又沉着脸来迟府祭拜。
灵堂之上哭哭啼啼,迟沐瑶扶着憔悴的娘亲回房休息。她朝着院子的下人,四下打量,却没有发现那二人行径。嘴里嘀咕着,“该不会真的是骗子吧!”
迟夫人看着迟沐瑶心神恍惚的样子,也是心疼的狠,抚摸着手道:“瑶瑶,现在家中就只有你了,这两日你也辛苦了。”
迟沐瑶还没有从阿姐惨死的悲伤情绪中反应过来,却是对父亲事后的反应着实不解,“娘亲,为何爹爹不等哥哥们回来,这头七还未到呢,就这般着急下葬。”
迟夫人眼神闪烁,含糊其辞,“你爹爹这不是找了张大师算了一卦,说你姐姐含冤惨死,明日厚葬,你姐姐的魂灵才能安然超度吗。”
迟沐瑶眼神灼灼的看着迟夫人,“娘,当真如此吗?你们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
“说什么胡话。”迟夫人瞧了一眼四周,确定没有他人,才道:“你姐姐死于非命,你爹爹不是已经让州府大人,将那歹徒张叁绳之以法了吗?”
“娘,这诓骗他人的话,就不要用来骗女儿了,你与爹爹不查,我自会为姐姐讨回公道。”
迟沐瑶说完,转身离开。
迟夫人瞧着女儿离开,担心事情闹大,连忙嘱咐身边的丫鬟,“找几个人暗中看着二小姐些,这几日不准她出府,若是发生了什么事情,立刻来报。”
丫鬟应了一声,“是。”
夜深人静,迟府里的下人还在为明日出殡一事忙碌。迟沐瑶走进灵房,屏退看守的下人道:“今夜我要一个人和阿姐呆在一起,送她最后一程,没有我的命令不准进来。”
下人们只当是姐妹情深,也没有多想,便关上了灵房门退了下去。迟沫瑶见下人离开,才朝着四下喊了一声,“你们藏在哪里了。”
烛火悠悠,四周静空。
“土行遁”
南归抓着竹吟的手,从地下钻入灵房中。
迟沐瑶惊恐的睁大双眼,长大嘴巴,“你们居然会遁地术。”
南归一幅小见多怪的表情看了一眼迟沐瑶,随后与竹吟一同走到棺椁边上。竹吟摸了摸鼻子,围着棺椁嗅了一圈。与她白日里趁乱接近棺椁时一样,未探到任何妖气,竹吟站定,手里搅着她的尾骨辫梢,一脸沉思。
迟沐瑶看那叫竹吟的姑娘又在嗅着什么,这么热的天,也没瞧这二人换件衣服,还穿着那日见到的破烂衣衫,虽然看起来很不靠谱,但是此刻,也只能死马当活马医了,她走到南归边上问道:“看起来,你的修为比她高,为什么是她在查。”
南归高傲的说道:“事情若都是我去做了,要她干什么。”
迟沫瑶觉得他人都说她说话硬气,她觉得同眼前的人说话才没法沟通才是。
南归知道,竹吟在想事情,便在一旁安静等待。迟沐瑶见竹吟迟迟没有动静,着急询问,“她到底行不行啊!”
若不是当日在楼兰酒楼,这二人说她阿姐有邪祟清扰,她才不会特意去寻了二人过来。想来,她真的疯了。爹爹请的那么厉害的大师都没有办法,这二人又会有什么办法呢。
南归斜眼看向迟沐瑶,“不要打扰她。”
“你”迟沐瑶指着南归,没有忍住,怒道,“这里可是迟府,你凭什么命令我。”
“哎,以和为贵。”竹吟抬手,冲着迟沐瑶笑了一笑,随后眼神一收,指着棺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