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开棺,无法细想。
到底是提前做好的局,又或单纯是一个同名的不幸人,可能只有等再过段时间,才能判定。
经过这么一闹腾,天边已经泛起鱼肚白。朦朦胧胧的光线让人分不清到底是清晨还是傍晚,只觉得异常压抑。
借着晨光,二人回到了昨夜休息的地方。拴在一旁的马儿歪头靠着树,睡得正沉,看样子中间闹出那么大动静,它压根没醒过。
熄灭的火堆尚带有余温,奚禾在旁边坐下。娄焚晔找出放在一旁的包袱,从中取了些吃食,也坐了过来。
“姐姐,要不要吃点东西?”
奚禾摇头:“我不饿。”
“那再睡会?”娄焚晔抬头望了望身后,“昨晚事出突然,我怕有危险,就直接叫醒了姐姐。”
“已经不困了。倒是你一宿没睡,现在去休息吧,换我守着。”奚禾道。
娄焚晔也拒绝:“不打紧。今天我们早些出发,找到住宿的地方就能休息。”
“好,天再亮些就走。”
说完这些话,两人坐在灭了的火堆旁,一时相对无言。
奚禾看似支颐着发呆,实则在识海中翻看近几日以来的七情值记录。
以往与娄焚晔甚少见面时,数值跳跃着增长。每次两人会面都是有重大事情发生,数据会在极短时间内猛增一大截。
现在则不同。出门避难,四处躲避,他俩每天都待在一起。数值也细水长流地慢慢增加,偶而会有小幅度的突增。
奚禾查看这些天的数据。宿主见她面色不虞,很是好奇:“奚禾姐,有什么问题吗?我算了算,虽然看起来每次就涨一点,可慢慢攒起来和以前差不了多少。”
“数据没问题。”奚禾关上面板,闭了闭眼,“但相比于之前,若我们想要回档,会损失更多。以前只需注意不要回档到某些大事件前,其他各种细节都有可操控余地,现在回溯几天,就会损失几天的数值。”
“唔,我不觉得这是个问题,到现在为止,一切都很顺利。我们不都逃出了追捕嘛。”宿主对此很是乐观。
“但愿一直如此。”奚禾道。
宿主不以为然:“系统,你就是想法太多,哪有那么多弯弯绕绕。”
夏日天长,两人的对话没持续多久,林中就逐渐明亮起来。
娄焚晔率先起身收拾行囊,奚禾随后跟上。树旁的马也醒了,一睁眼就开始啃食周围嫩草,把绕树一整圈的地面全啃得光秃秃。
奚禾上前一拍马脖子,替它解开了绳子:“换个地方吃,再啃就要刨土了。”昨晚已经让它在周遭草盛的地方饱餐一顿,今天起床又饿了。
娄焚晔装好东西放在马背上,牵马在周围溜达一阵,终于让它停了嘴。
绕出树林,前方是一条曲折的羊肠小道,再没有其他岔路。
昨天傍晚看到的点点亮光在远处的山脊上。夜里看得不分明,以为近在眼前,不料离这还有不远的一段路。
奚禾翻身上马,娄焚晔在背后扶了一把助她坐稳,自己也踩着马蹬上来。
轻抽一鞭,马儿便扬起四蹄,快速奔跑起来。
一路上畅通无阻,半个人影也没见着。马疾行了半个时辰后,速度减缓,不紧不慢地往前走着。以致奚禾都忍不住开始怀疑,昨夜那几个盗墓贼到底是从哪冒出来的,出度城时问的路对吗。
在她心中疑问快达到顶峰时,远处终于出现了一点人类生活的痕迹。那是一排整齐屋舍,约莫三四间,令人欣喜地立在路边。
身后,娄焚晔也像是轻松不少。他紧绷的身体放松下来,策马加快速度赶过去。
行至跟前,马在路边停下。娄焚晔上前敲了敲门。
门很快打开了一条缝,一颗锃光发亮的圆脑袋从门缝中探出来:“找谁?”
娄焚晔一愣,解释道:“我们不找人,只是路过此地,想借您的地方休息一会。”
圆脑袋朝旁边努了努嘴:“旗子没看见吗?”
“什么旗——”娄焚晔话说到一半停下,因为他看到了,在旁边浓密树冠的遮掩下,一面破旧的幡旗挂在根细竹竿上,艰难地随风飘着。
幡旗经历无数次风吹雨打,烂得只剩下一半,瞪大眼睛才勉强能认出上面还有个“驿”字。
原来是驿站,娄焚晔面上难掩失望神色。驿站只供驿丞及朝廷官员使用,不会容许百姓借宿。
他道了声:“打扰了。”转头便走。
“唉唉唉,你干嘛去?”圆脑袋伸手拉住他,“不是要在这休息吗,为啥要走?我跟你说,过了我这地,再想找个有人的地方,你就得翻前面那座山。”
娄焚晔不解:“这儿不是驿站吗?”
“是啊。”
“那为何……我们也能住?”
圆脑袋恍然大悟:“害,你说这个啊,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