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纵然跟随父亲参与过多次盛宴,也只顾着吃了……
连傅沉砚的脸还都是大婚才见过的。
点点头,反复犹疑着皇宫成分,忽然想起什么,微微作礼。
这人大抵是个王公皇子世子一类,赶紧来个人告诉她吧……
“娘娘不曾见过也是情理之中,是我唐突了。”
他顿了顿,笑音清冽,发现温泠月偷瞄时温和更肆,徐徐启唇:“按辈分,我还应唤一声阿嫂才是。”
温泠月一愣,阿嫂?
傅沉砚之下的弟弟有两位,一名尚且年幼,瞧着与眼前人年岁实在不大相符,那么就只剩下……
男人忽然躬身,双手从腰边顺势捞起,直冲她的方向呼过来。
“臣弟傅沉璨,见过阿嫂。”
吓死她了。
原来只是作揖,还以为要打她呢。
……是不是他们傅家人都喜欢这么大张旗鼓的吓唬人。
但温泠月心绪的起伏才没有表现出来,只是双手有些紧张地攒在胸前,繁复发髻下坠着的玉珠当啷作响。
对于那些王公贵胄她向来记不得脸。
就是知道有这个名字,有这么个人,却分不清哪张脸对应这个名字。
“哈哈哈,原来是阿璨啊。”
完了,她怎么下意识就……
连连摆手以粉饰方才的出神:“不不,我不是故意那么讲的。”忙中出错,温泠月最终还是轻叹一声,端端正正做了个恰当的礼节。
“初次见面,还请皇弟恕我口不择言。”她反复掂量着自己是否该这样称呼。
傅沉砚从来没跟她讲过自己的弟弟妹妹,她又没见过,怎么知道谁是谁。
那什么大婚夜所说那些她“不得不遵守的约定”里也没有提到遇见皇弟皇妹该说些什么啊。
傅沉璨倒没放在心上,他一身的暗橘色,令人觉得在冬日暖融融的,兴许也有声线加持,叫人觉得随和有礼。
温泠月没什么别的想法,她的思绪似乎总是出奇的怪,譬如现下只庆幸自己今天没穿傅沉砚之前准备的那身鹅黄色的衣裙。
因为话本子里,那种男女主角儿出双入对时总是穿颜色相近的衣服,来叫人读着就想把他们凑成一对,看着也和谐。
但她深知这种境况不可能发生在她和傅沉砚身上,那人成日黑漆漆的,跟东宫院外的乌鸦一般黑,她才不要穿成那样,除非夜里当贼去。
但话又说回来,她也不想跟别人穿颜色相近的叫别人那么以为了去。
“今日母后贺岁,不知阿嫂可有见到皇兄?”
这句话傅沉璨方才已经问过一遍了,但不知这位嫂嫂在想些什么那么入神,故此只得加大音量重复第二遍才被她听见。
温泠月有些羞愧地脸红,连连摇头,又迟钝的点点头,“现下应是还在父皇殿里罢,今日陛下龙颜大悦,瞧着有好多话想和殿下说呢。”
“就是傅沉砚不知道是不是准备做贼去。”用自己才能听到的声音呢喃。
他笑眯了眼,“既然如此,臣弟便先不打扰了,此处琉璃甚美,想必母后会喜欢的,对吧?”
她点点头,瞧着傅沉璨刚要抬脚离去,她反倒是被先叫走的那一个。
“看来阿嫂也很忙。”
温泠月其实本也没什么要紧事,只是方才一个小宫娥传唤说傅沉砚在找她,要她赶紧去与他一同拜见皇后。
真不是什么要紧事,不过是傅沉砚找她而已。
她撇撇嘴,脚下却不敢怠慢了。
可又想到,这可是在皇宫里,又不是在东宫,他怎么敢明目张胆对她怎么样。
想到此,她又变得轻快起来。
可来到所说的他在等着她的祈春殿,却又是空无一人的。
而且里边望过去,嗅到的味道甚是香甜。
倒像个掌膳司
“他饿了?”
待到温泠月被殿内的宫人发现并不顾她摆手往她怀里塞了一大包刚出炉热腾腾的桂乳馍馍时,她依旧没搞懂方向。
傅沉砚去的殿前无人,传话说的什么祈春殿也没有人。
还是说要她来领馍馍?
暖呼呼的糕点从手心一直传递到喉咙,桂乳清爽甜蜜,走在寻找傅沉砚的路上时,路过一个假山,忽然顿住脚步。
“嗯?”
她不是故意停下来的,只是……
身子从假山前探出小半,旋即瞪大双目。
刚入口叼着的一块馍馍掉落在纸袋的馍馍堆里。
假山那边的人,好眼熟……
怎么会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