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塌方严重,断水剑和我母亲的遗体失窃。”宋谨尘话说得轻描淡写,手心却密密的全是汗。
顾泽摸了摸鼻子,淡然道:“东西没有失窃,是我得到消息早早将断水剑和公主遗体转移出来,你大可放心。”
“这样的大事你怎么不跟我商量?”宋谨尘不想顾泽会这样痛快地承认自己所为,神色如常得仿佛这件事并无不妥。
顾泽一笑:“我原本是想告诉你,可是一直值外勤,有些话实在不好在电话里说。”话说到这话锋一转,他忽然问道:“你是怪我自作主张?”
宋谨尘不知为何忽然对顾泽的话生出一丝厌恶来,他撇开目光道:“原本也该你做主。”
顾泽倒也不多解释和计较,说道:“我指的并不是这件事。”
宋谨尘奇怪地看了他一眼:“还有什么?”
“听闻大公主,哦,也就是瑾翊之前被指婚的未婚夫秋苑浚还活着,如今正掌管着武林中的蓬莱派,近些日子会带弟子回朝任职。”顾泽一边说着一边紧盯着宋谨尘,有意将每个字咬清,说得缓慢。
“这是好事。”宋谨尘道:“只是这些事和我们似乎没有关系。”
顾泽听罢一笑:“我只是觉着和你有关,既然你觉着没关系,那就没关系吧。”
“那是我和瑾翊的事,你不用操心。以今天的情况,秋苑浚是否存在对她来讲根本就无关紧要。”宋谨尘的话却说得很快,他根本不想跟顾泽讨论这个问题。
“可是我还听说秋苑浚此番回朝是为了请旨和大公主完婚。”顾泽好似是听了宋谨尘带有情绪的话后忽然改变了主意,步步紧逼地说道。
宋谨尘神色一动,却很快说道:“如今这件事他说的算不得数。”
顾泽神色一顿,向沙发垫子上靠了靠:“你跟我说话生分了许多。”
“你多心了。”宋谨尘说着站起身来:“我本是担心煜冉,既然他没事,我该回去陪着瑾翊了。”
“你和煜冉竟为了她和瓶雨摊牌?”顾泽见状也马上站起来:“既然说过一切行动听我指挥为何还这么独断独行?”
“独断独行?”宋谨尘闻言心中积聚的一切极端情绪突然在这一瞬间爆裂开来,他神色一顿,一把扯住顾泽的衣领:“我为着一句草芥人命和独断独行险些和我父亲闹僵,你如今竟还敢将这种只适合你的黑锅扣在我身上!你是不是一定要弄得我和他决裂你才甘心?”
“你,早晚得和他决裂!”顾泽一字一顿地说道:“我是听说宋言礼是因为你私自带人去塔索沃寻找皇族之血而打了你,真是难得。”
宋谨尘冷笑了一声,放开他的衣领:“难得让你看笑话,但是我提醒你,你......”
话说到一半,风绝宫的大门突然被人推开,石料与石料间的摩擦声贯彻了整个宫殿。
当宋谨尘迅速站起身来时,恰恰对上了宋言礼望向他的复杂眼神,心中不由一沉。
他不知道宋言礼在宫门口站了多久,更不知道这些不该告人的话究竟让宋言礼听去了多少。
风绝宫由于复杂灵能的覆盖,隔音环境十分好,若是关闭着大门,即便室内闹翻了天,宫外仍旧是寂静一片。
然而这对于风绝宫的历任主人却是没有用的,对于宋言礼而言倘若他愿意,他能听到风绝宫任意角落的微小动静。
宋谨尘心中暗骂自己的不小心,竟在这个敏感的地方持续与煜冉和顾泽讨论这些敏感的话题!
他干望着宋言礼,却在宋言礼失望目光的注视下渐渐败下阵来。
他低声对顾泽说:“你先出去。”
顾泽严肃地看着宋言礼,却对宋谨尘的话无动于衷,反倒对宋言礼说道:“宋言礼既然已经听到我们的谈话,事情再瞒下去也没有什么意义。不如…….”
宋谨尘听着顾泽的话突然神色变得嫌恶,不等顾泽说完便一拳重重落在顾泽脸上:“我让你滚出去!”
顾泽乍被宋谨尘一拳打断了要说的话,很快按了按被打得发麻的下颚,急道:“你怎么敌我不分…….”
“我们是父子!”宋谨尘仍旧抢着将他的话打断,加重语气道:“非要论敌我,那么你是‘敌’,我们是‘我’!”
“好!”顾泽冷眼看着即将到爆发边缘的宋谨尘,却终而还是理智打败了情绪,他缓和了语气:“你们谈,告退!”
顾泽狠狠按了一下唇角,大步走出大殿,将门重重带上。大门突然闭合的巨响在这个有限的空间里回荡了许久不曾散去。
宋言礼始终都没有开口说话。
自那日他因着种种原因鞭打了宋谨尘后,父子二人还未曾正式谋面——当然,宋言礼此时此刻并不因曾对宋谨尘施暴而存有丝毫的歉意,反倒是方才恰巧在门外听到的一些令人不好辨识的话让他觉得有些窒息感。
惑明?瓶雨?瑾翊?
除了身份之别,宋言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