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来。他站着,煜冉跪着,他看不到煜冉的表情,却能够明确感受到煜冉的心境由惊恐变得平静。宋谨尘松了口气——趋于前辈的威严,这是每个人都可能出现的情绪。
瓶雨忙闪身让出自己的主座来:“前辈请。”
漻颜笑容得体地点头几步走到宋谨尘面前,深深看了他一眼,却转手不着痕迹地一巴掌重重打在煜冉脸上!
宋谨尘和瓶雨皆心中一惊,一时不知该如何是好。
煜冉确实刚刚打了宋谨尘两下,宋谨尘脸上并未见任何伤痕,然而漻颜这一巴掌打在煜冉脸上,却留下重重的掌印,严重的地方甚至有些破皮。
漻颜打过煜冉,笑容满面地做到瓶雨让的位子上,示意瓶雨坐在下首,方才开口道:“这不知好歹的东西冒犯了你,你尽管教训,不用给他留颜面。”
煜冉脸色显得很不好,恭谨地跪着却不敢说话,也不敢给宋谨尘任何暗示。
宋谨尘不由皱眉,却知道此时此刻这里没自己说话的份,只好沉默。
瓶雨听漻颜这样说心中却也有了计较,赔笑道:“前辈收为徒,怎么不告知瓶雨?让瓶雨险些就要闹笑话了!”
漻颜无所谓地笑了笑,转而冷眼看着煜冉道:“你是不是冒犯了瓶雨?”
宋谨尘观察着两人的举动,心中已然意识到什么,不由深吸了一口气,目光瞥向别处。他不计后果地回护煜冉,就是不愿他再重蹈当年的覆辙。他知道漻颜的为人,并一直以为煜冉一样躲得远远地,万万没想到煜冉高他一筹的灵力是从漻颜处所得!
他深深知道现在不是生气的时候,却也忍不住攥紧了拳。
“煜冉是无心之失。”煜冉抬起头来,声音轻轻地包裹住空气,直直撞击着在场所有人的听觉。这不是刚刚对待瓶雨时保留尊严的服软,而是不着痕迹地讨饶!
他的话听起来谦卑而平淡,听不出情绪,却明里暗里透出一种若即若离的磁性,几度令宋谨尘觉得,这根本不是在回答问题,而是......赤裸裸地勾引!
他不由深深地呼吸着殿内仅有的不算新鲜的空气,强自在这种状况下保持镇定。
漻颜刚想开口说些什么,瓶雨却早已扛不住诱惑,急道:“本也没什么大事,算不得什么冒犯。”
“是吗?”漻颜似乎并未被煜冉的话所蒙蔽,冷笑着问道。
“煜冉冒犯了瓶雨前辈,愿领责罚。”煜冉正色道。
方才那句似乎是在试探漻颜,见漻颜并不准备给他留余地,他的神色立马变得谦逊——宋谨尘不由将手攥得更紧。他不敢想象煜冉和漻颜在一起究竟扮演什么样的角色,只尽量抑制着自己的思维,令自己不要胡思乱想,只要听着他们说话就好。
“瓶雨不必为这小子开脱,看来是真的冒犯了你。这等不敬尊长的行为断断不能就这么轻饶过去。”漻颜深深看了跪在地上不敢抬头的煜冉一眼,呵斥道:“还不向瓶雨认错道歉!”
煜冉闻言不敢犹豫,垂首转向瓶雨。
瓶雨眼睛一转,似乎也从其中看出了倪端,只向漻颜道:“算了算了,我只是气宋谨尘那小子做事总是知情不报。”
漻颜得到了她知趣的回答,满意地笑了笑,随即冷下脸站起身来道:“既然这样,我就带他回去管教。”说着她伸手指向宋谨尘:“这个小子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灯,你吩咐宋言礼好好教育教育他,别没事儿天天和梦图的人混在一起!”
“是。”瓶雨忙随漻颜起身应着,一直将漻颜送到殿外。
煜冉沉默地跟在漻颜身后,刻意忽略了宋谨尘急切质问和怪罪的目光,将自己身上灵界特制的通讯器和手机扔给宋谨尘才离开。
瓶雨干巴巴望着两人离去的背影,转眼瞟见宋谨尘愈发严肃的表情,宛然一笑,道:“是不是觉得较之漻颜对煜冉,我对你要宽和太多?”她说着见宋谨尘沉默不语,不由心生怒火:“我知道你不准备向我交代什么,那你就去向宋言礼交代吧!”
语毕见宋谨尘脸上浮出少有的动容之色,她心中对自己的胜算已经有了计较,接着道:“你是宣尊帝,所以你不用对我有所交代,但是宋言礼必须对我有交代,宋家......”
“够了。”宋谨尘打断她:“你想让我做什么尽管说!”
瓶雨哈哈笑了两声,道:“我以为你会说:‘只要你别动我的家人和兄弟们,我可以为你做任何事。’”说着她摇了摇头:“到底是身份被戳穿,宣尊帝不能不注重宣尊帝的尊严和气节。”
不同于瓶雨的预计,宋谨尘听了这话不怒反笑:“我说过我依旧敬重以及尊重你,你若一定要将这份尊重践踏得面目全非,我只能对你宣战。”
“你!”瓶雨听了此言手握得死死的,盯了他半晌,蓦然转过身背对着他道:“你以为我会因为你的背叛而后悔?呵,”她冷笑道:“不过花了十几年调教出的一条狗,对我而言,十几年不过短短一瞬,转眼即逝。我会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