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为了我们共同的事业而必须舍弃舍弃一部分的话,他不会犹豫。”
“呵。”赫崎忍不住笑道:“你话说得很骄傲,但我为什么从你眼中读出了失望呢?”他突然将脸凑到她面前:“你也希望他只为你而争?”
“不,我不喜欢。”瑾翊避开他的目光。也许是年龄的差异,她忽然觉得她很被动。几番谈话下来,她自己都不知道想要什么。
“重复否定,”赫崎紧盯着她,忽而玩味一笑:“你在说谎。”
说谎么?瑾翊努力扯了扯嘴角,却笑不出来。她和赫崎对视了一刻,心忽然砰砰跳了起来。赫崎的眼神很明晰,好似一瞬间便洞穿她的躯壳,直射她心底。
她忽然觉得自己败下阵来。
“当一个人被赋予某些神圣使命后,他的一切都不再属于自己。故而他如何看我,我无所谓。”瑾翊对上他的眼睛,和他对视着,丝毫不退缩:“不希望他为我而误事,是因为他的事业就是我的事业。”
赫崎有些玩味地看着她摇了摇头:“今日不谈事业,只看他到底有多在乎你。”
瑾翊有一种不大好的预感,她忽然想起自己的处境。她虽然也在因为某些感情问题和想和宋谨尘闹别扭,但绝不是想让赫崎帮她证明什么。她知道她不能表现出急迫,只否定说:“我不想知道。”
“自欺欺人!”赫崎斥道:“你想一直这么糊涂下去?连这个男人到底爱不爱你都不确定?”
“为什么一定要知道?”瑾翊反问他:“我只知道我爱他,我需要他,他不会离开我。我得到了,这不够吗?”
瑾翊渐渐开始说服自己,将赫崎说迷糊。她和宋谨尘之间究竟有没有她说得那么好,她自己都不知道。她不知道赫崎到底想来这里做什么,唯一能做的只有尽自己所能让赫崎不那么相信自己和宋谨尘的关系,免得被动。
“你一点都不好奇吗?”赫崎忽然从洞穴的另一端扯出一捆铁链来,不顾瑾翊的挣扎,将她手脚迅速锁起:“你要么是懵我,要么是懵自己!”
瑾翊知道自己不是赫崎的对手,她也不反抗,一边看着赫崎手上的动作,一边说道:“你总是将一切事情弄得太清楚,你想掌控世事,可事情往往不能完全被你掌控。所以你痛苦,像个怨妇一样抱怨东西。”她边说边观察着赫崎的神色:“崇高的地位不能让你满足,你要挑战各种征服感,征服世界,征服属下,征服你的女人。你活得太被动,永远体会不到人生的乐趣。”
“难得糊涂。”她见赫崎不说话,补充道:“否则越活越像个机器,当然没有人想跟你。”
赫崎冷眼看了她,却不再说话,坐回她对面打起坐来。
瑾翊勉强自嘲了一下,便也闭上眼睛小憩。
“你说得对,”不知过了多久,赫崎忽然开口:“我若糊涂一点,也许会快乐。可惜这是战争,容不得含糊。”
战争?瑾翊蓦地睁开眼睛:“你们为什么要发动战争?”
赫崎淡然一笑:“当然是你们咎由自取。”
瑾翊看着赫崎,神色变得严肃起来。
“我不是故意要冒犯他,只是想让他对我失去信心,这样危险小些。”
煜冉仔细为宋谨尘清洗伤口,听到这里手却忽然顿住。
“宋言礼在慢慢占据着蔚瀚英在你心目中的地位。”他说。
“一东一西,互不影响。”宋谨尘答得很快,却更快抱怨:“你别和顾泽学得那么死板正统,招人讨厌。”
“我支持你。”煜冉似乎并不在意宋谨尘所言,答得顺当:“这点,我和你一样,坚决保留个人情感。单就宋言礼大司命而言,若是因为我们的失误波及到他,绝对是我们的不对。”
宋言礼做事缜密,稳重,以理服人,绝大部分主守官都心服口服。唯有顾泽,不断地逼迫宋谨尘与他保持距离,从而引起宋谨尘极大的反感。
宋谨尘道:“我不想不相干的他卷入这场是非中。我们完成我们的事业,这是我们自己的选择。但若因为我们的一己之私而扰乱了他们人的生活,我怕就罪不可恕了。”
罪不可恕?
煜冉忍不住笑道:“你害怕神的裁决?”
“我们为民族声讨,这难道也算是罪恶?”宋谨尘马上问道,话一出口,却好似想起了什么,又补充说道:“总会有更罪恶的人给我们垫背。”
煜冉利索地将药给他涂好,打趣道:“真正罪恶的是你。我估计现在仟翊怕是正在你爱她还是不爱她之间纠结着不能自拔。”
这事情越发诡异。宋谨尘遇到瑾翊时,并不知她就是赋仟翊,然而时间久了,却爱她爱到欲罢不能,甚至放弃了对赋仟翊的承诺直追瑾翊而去。为此瑾翊应该还暗自高兴了很久——至少他这么认为。然而在彼桑墓室中,她记忆忽然恢复,她又回过头开始介意宋谨尘没有守住当年的承诺。
感情没办法控制,而归根到底我爱的是你,这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