翙澜愣了愣,忽而坐回去。沉默了许久,方才说道:“你跟我说这些对你有什么好处?”
瑾翊笑道:“我说了我没把你当敌人。只是不想看你自生自灭罢了。”
翙澜心知瑾翊说这话本身没有什么心机,却有些奇怪地看着她:“你难道希望我强大起来更有实力跟你抢吗?”
瑾翊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却觉得这个翙澜实则不是个城府深重的人,说道:“我做事情没有那么强的目的性,你不必介怀。只是我希望你能睁开眼睛看看这个世界。那些没你有背景的人,却比你危险得多。”
“为什么这么说?”翙澜有些不解。她从不认为那些人危险。正如她从不认为她的地位会动摇一样。
“因为你即便认定了敌人,也只是公然作对,因为你敢于对自己做的任何事情负责任。他们却只会在人背后使绊子,因为他们承担不起后果。”
翙澜神色动了动,问道:“你觉得我是君子?”
瑾翊摇摇头,却笑道:“贵族与平民的区别就在这里。环境使然,而无关品质。”
贵族敢作敢当,因为他们有着坚实的后盾,可以为他所做的任何事情收尾。但普通人却不能,他们的机会只有一次,他们清楚地明白,他们输不起。故而从不敢于承担。
翙澜忽而笑了:“你看问题很客观,而且犀利。”
“事实如此。”
话说到这里,两人都笑了。翙澜似乎忘记了约瑾翊出来的目的,又叫服务生送来了香槟,两人聊了许多繁杂的琐事,方才恋恋不舍离开咖啡厅。
第十章 辅车相依
翙澜软软地坐在会议桌边。对于宋谨尘几次投来的警告目光视而不见。那个男人确实给予了她很大的动力,但不得不承认,虽然他常说诸如“知道了”、“交给我”、“你不用管了”之类令人安心的话,翙澜仍旧不曾有过发自心底的安全感。
他有很多秘密,但是他从未告知过她。情人之间,不该是同生死,共进退的吗?而这些许年,宋谨尘对她,除却维护,一无所有。甚至她根本不曾知道他压力与动力的来源。
曾经每日的集中训练不曾让他耗尽体力,然而每每和他通话,他总说很累。他确实很累,他莫名其妙为自己加量。文武双修。当然她知道作为宋谨尘父亲的大司命宋言礼不会给他这样大的动力。而他们父子二人的关系也不曾紧张到小说中写的“儿子拼尽一切只为得到父亲认可 ”的程度。
他究竟为什么要将自己逼得这么紧?翙澜心中清楚,以他们的条件,即便不怎么努力,他也可以轻轻松松地接替宋言礼,日后再混个阶段理事、特别执事,此生无忧。
“艺多不压身。“宋谨尘的解释永远是这五个字。
是么?
灵界的体制在迅速变更。
短短几十年内从一个震慑外星球的摆设过渡到一个维护和平的安全组织,尤其是近十年,甚至连社会的一些武装恐怖势力都要从灵界派人清剿。关于这个问题,各界人士自然反感异常。
“老子是以灵制人的灵能者,不是那个什么维和部队的小兵!”许多人都有这样的感觉。
然而随着科技的发展,灵能者用灵不断受到人为不可见物质的干扰。科技的强大能量很可能代替灵能者而存在的潜质。出于保全权威性的目的,灵界对灵能者的培养逐步趋向于全能化。“除去是一个优秀的灵能者,你还必须要是一个优秀的特种兵,优秀的飞行员,和一个优秀的谋略家。”——可笑的要求。为了这个可笑的要求,全灵界的应届灵能者就必须一天24小时当48小时甚至72小时来用。
人们都不是自然死亡,而都是累死的!翙澜撇了撇嘴,手中钢笔的鼻尖在一张打满黑色字迹的过期文件上漫无目的地游走。
她再瞟一眼宋谨尘,他仍旧认真地在纸面上写着什么,若有所思。
会议是有关TAX毗邻的秸奥行星大规模移动军火的信息。今日,TAX的间谍多方来报,秸奥行星在秘密制造大规模杀伤性武器,并暗地移动军火至几处临近TAX联络点的地段。
作为友邻行星,秸奥和TAX一直借助位处TAX西泽大陆的传送结界作为交流点,并有且仅有这一个互通运输结点。然而近日以来这个结点收到各种这个世界射线的干扰而无限扩大。TAX方甚至已掌握不了它的边界具体位置。这无疑会给西泽大陆处的安全带来极大的威胁。
TAX虽已在西泽大陆调驻了大量兵力,但一旦结界大开,这些靠着尖端武器打仗的士兵根本不顶用。故而,这个时候只有拥有自然能量感知力的灵能者才能派上用场。
而此时宋言礼就在和大家商讨派去西泽大陆的主守官。
十个人派去三个,这倒是个不小的比例。按照例行制度,幻北采取的是周轮值制度。即十个主守官轮流值守,值守时间为一周。倘若派去驻扎不超过两个月,则值守几乎不用调班或加值。但按照宋言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