辰烛女皇听罢终于宽慰笑道:“我虽然是惑明女皇,但军中的事,还是你们来拿主意。”
亦将军是先皇在位时钦点的辅政大臣,就算辰烛有天大的野心也没有权利去废他的权限。
于是辰烛偶尔只能采取这种刁钻的手段去给他下套。不过好在亦将军次次都会入套。辰烛也说不清是自己太聪明还是亦将军年老了,脑筋不够灵敏。
辰烛女皇将手轻抬,示意秋苑浚起身:“我系人民太不懂得强势。遇事都一味地谦让再谦让,这可不是什么大度的表现。”她说着看了看亦将军:“如果大家都如亦将军,该争就要争到底,炎海也不会这么猖狂。”
炎海入了灵界的人,仍旧是炎海的贵族,而惑明王朝,有识之士流失的却让人惊愕,至少,入了灵界的,没有一人愿意回归故土。
当然,这话辰烛并未说出来,她淡淡看着秋苑浚:“阿浚,你姐姐连个信儿也没有吗?”
秋苑浚的长姐秋苑沫儿正是当今灵界梦图界域幽邪宫主守官逸露。自她接任主守官后,从未与家中再联系。这点秋苑浚也是万分苦恼。他沉默着不说话,只死死盯着花理石地面。
“看见了吧?这就是惑明王朝人。靠故土生他养他,一旦飞黄腾达了,立即就对这故土嫉恶如仇。”辰烛说得轻松,心却越发凉起来:“阿浚,也许你不一样。”
“女皇,炎征海军队攻进来了。”电控室中的一个人大汗淋漓地跑了出来:“他们已经降在西面的拓纳多草原,再不采取措施那里的牧民恐怕……”
“派近卫军!”辰烛女皇没等他说完,便有些急迫地说:“亦将军,你去马上去筹划。”
亦将军听了心情有些沉重:“女皇,近卫军是守皇城的!”见辰烛并未理会他的意见,他接着说:“近卫军就3万人人,走了的话皇城会背腹受敌。”
“皇城固然重要,但若是其他土地守不住,孤有一个皇城又有何意义?如今又能力与灵界人较量的只有近卫军!既然我国的灵能者不助我们,我们也只有背水一战了!”辰烛说得慷慨,但心境却并不见得平复。
秋苑浚终而也没有机会接受廷杖之刑,自那天不久他便殉职沙场。史书记录说是因为亲临战场检查战损被冷箭所伤。但熟识惑明体制的宋谨尘却知道,这不过是说辞。他究竟是死于敌手还是死于自己人的暗算还是个未知数。想到这里宋谨尘不由得冷笑。
惑明人原本是团结的,只是不知为何,他们总会在关键时刻忽而自私起来,终而国破家亡。他甚至不知道这个民族究竟有没有拯救的必要。
正如他对顾泽所说,保护惑明、保护惑明人于他而言可能只是一种习惯性责任,并不真的因为如今的惑明对于世界历史都存在一个必须拯救的理由。
言近旨远
日子在这日渐沉郁却危机四伏的空气中缓缓流逝,仿佛人们都在不停地盯梢却不曾发动攻击。每每出入公共场所,瑾翊总能听到人们或敌对或仇视或审视的议论。
瑾翊平日里虽不高调,但站在本届主守官堆里却很打眼。每个人都知道“神秘高傲”的瑾翊,却很少有人和她搭讪。有人说她没亲和力,还有人说她对人有敌意。
总而言之,宋谨尘与瑾翊的关系被曝光后,人们大跌眼镜。
人尽皆知,灵界世家出身的宋谨尘和翙澜(帕蒂尼歌,幻北)是青梅竹马的一对,甚至连二人的灵力波段都相差无几。这两个人通常是同出同入于各种或公或私的场合。最为疯狂的传言是宋谨尘接任幻北大司命或灵界会长后,这位身家优越的翙澜会同期挤入灵界七大首席的行列。
裙带关系。瑾翊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意。
她拐过第五会所东面的长廊向电梯走去。第五会所顶层是一间环境典致的咖啡屋,拥有整个总部休闲娱乐场所最昂贵的身价。经常出入着全灵界最高层的理事。
当然,邀请她去一叙的人并不是贵公子宋谨尘。对于他们二人这种关系,不需要这样的客套。真正邀她的人,正是宋谨尘那位传言中青梅竹马二十几年的女伴翙澜.帕蒂尼歌。不管对方处于何种目的,瑾翊并不希望让对方将自己看做是横插一足的小三。做人坦荡荡。她若不去赴约,反倒会让人觉得她做贼心虚。
“久违。”瑾翊刚伸手去按下电梯按键,电梯门开启的一刹那玉赫忽而从电梯中走出挡住了她的去路。
虽然那日和宋谨尘谈论过有关玉赫的事情,但她还是觉得劝动玉赫很难,想到日后道不同不相为谋,她忽然有一点不自在。
“有事?”她挑眉问道。
虽然日前玉赫曾经为了自己的利益算计过她,她也算事后和玉赫讲和,却还是很明白自己此时此刻的站位。她下意识地和玉赫保持着一定的距离。
玉赫见她不冷不热的神色,有些尴尬。他轻咳了一声:“那天你来找我说了那么多话,我本以为你已经不生气了。”
瑾翊象征性地笑笑:“我只是不知道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