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离没问为什么,起手落下护盾,那护盾带着花知都没有见过的力量,瞬间神之心仿佛从大陆上消失了一般,竟然连若陀也感受不到其中气息。
若陀惊疑不定看向钟离,他可不记得摩拉克斯有这种来自世界之外的力量。
花知顾不上他们之间的暗流涌动,隐歌琴翻转而出,非常克制的向甘雨体内输入些许力量。
丰饶命途的尽头是长生,因此最基础的力量就像是干细胞,可以无缝为任何人提供力量,还不被排斥。
花知将琴弦架在膝头,弹起了一首璃月小调,幽远宁静,抚慰着那睡梦中仍旧不安的仙人。
琴声一直响到明日东升,整个不卜庐的病人都受到了滋养,甚至其他病重的患者脸色都好了起来,花知感觉到甘雨气息平稳才收了琴,起身的刹那却一阵头晕目眩,脚下不稳地脸朝琴砸了下来。
眼看要破相,花知还没反应过来就被钟离捞了起来,若陀身法极快的接住了要坠地的琴。不满的看向花知,却发现花知已经闭上眼陷入酣睡,眼下一片乌青。
瞬间想要斥责的话咽了回去。
钟离将花知安放在不卜庐的客房,看着她小脸惨白可怜的模样,轻叹了口气,掌心化出那颗碧绿色的长生种,种子在感受到花知的气息后迅速发芽生枝去碰触花知,将自己的力量传递到花知身上,片刻后,那长生种逐渐枯黄,花知的脸色却好了很多。
建木护主,果然是丰饶命途的产物。
钟离收了长生种,轻手轻脚的关上门,却发现若陀已经在外边等候多时了。
“她怎么样?”
“力量消耗过度,休息片刻就好。”钟离看着若陀:“有什么话但说无妨。”
钟离以为若陀会问神之眼的事情,不想他开口却是:“你用来隔绝神之眼的那股力量是什么?”
钟离罕见的没有回话,若陀却有点激动,甚至上手直接揪住了钟离的衣领:“你刚才用那种力量治疗的花知对么?!那股力量会对你们——”
他话还没说完就被钟离截断了:“会造成磨损,我知道。”
“你知道个屁!”若陀愤愤的松手,看钟离这模样就知道他早就清楚利弊了。
钟离抬手拿出那颗有点泛黄的种子,影影绰绰可以看到其中那颗泛着强烈光芒的神之眼:“根据花知所言,这颗种子名为长生种,是丰饶命途的产物。”
“可以让人长生?”
若陀本是不懈,但钟离却认真的点了点头:“正是。”
“丝毫不需要回报的长生?”
钟离再次肯定:“丰饶命途的真谛是治愈、利他和无私,那位药师星神赐予长生力量的时候确实纯粹无暇,但——”钟离垂眸:“人类的灵魂无法承载长生所带来的磨损。”
其结果便不言而喻,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但是这对于神之心来说却是契机。”钟离看向那颗冰系的神之眼:“神明不惧长生甚至渴求长生。”
摩拉克斯这说话语气若陀可太熟悉了,当年那些魔神可都是在他古井无波的语气中被搞死的。
“啧,看来那位冰神并不老实嘛。”若陀看向钟离:“那你打算怎么做?”
“降临者一旦死亡便不可在这个世界复生。”钟离看向花知所在的房间:“所以她最开始的目标就是花知。”
因此钟离最开始的计划便是将花知圈在自己身边,以不变应万变,不想小姑娘心眼实在还头铁,唯一那点心眼还都用在了自己身上。
就在若陀想说什么的时候身后的房门开了一条缝,花知探出不清醒的脑袋:“钟离说谁的目标是我啊?”
两人默契的闭了嘴,转开话题:“怎么不多休息会儿?”
花知摇了摇脑袋,试图驱赶困意:“因为我想到了救甘雨姐姐的办法。”
钟离心里有不好的预感:“你打算如何救?”
“用六相冰。”
若陀满脸问号:“我听说过无相冰,六相冰是什么?”
“哦,是很特殊的冰块,是药师将我扔到这里时候的保护仓。”花知光着脚走了出来,摇头晃脑说的头头是道:“六相冰经过药师的改造,孕育着部分原初力量,可以用来弥补甘雨姐姐被抽走的生命力。”
她说完仰着头等钟离的表扬,此刻恰好旭日东升,钟离身后霞光万丈,光影勾勒出他挺拔笔直的身影,眼神肃穆温柔恍若神明。
美色再一次在花知脑海占领绝对地位,将甘雨、六相冰、神之眼什么的统统扫走,情不自禁道:“钟离好好看。”
那种发自肺腑、真心诚意的夸奖让钟离微微一怔。
这副皮囊当然很出色,但这六千年来钟离听过多赞叹更多的是对能力或者武力的认可:运筹帷幄也好、所向睥睨也好、这份强大往往会让人忽略掉他的美貌。
偏偏眼前的小姑娘满脑子食色性也,满脑子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