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看他晦涩难懂的目光,心里堵得慌。
他想反驳,可在脑海里搜刮了半天,竟然发现没有什么反驳的话语。
她青春永驻长生不老,而他呢?
岁月把皱纹当成礼物镌刻在脸上,垂垂老矣的模样会定格在他生命最终时刻,生老病死是跨不过的难题。
那个少女携着满袖清香,带着璀璨星辰突然就闯进心里,并在他心里长成苍天大树,主宰他一呼一吸。
有她,世间万般精彩,无她,再鲜艳的颜色也入不了眼。
他放不下,所以,抛开一切,只想追着她,纵使不能天长地久,也想成为她漫长生命中一抹难忘的色彩。
可她一直没来。
但生活还得继续,案子也要破。
傅钲修养了几天,提出转院申请,把病房就安置在彭新宇的隔壁。
李冶和秦三也查到点东西,结合两人的信息,傅钲大概摸到一些鲜为人知的内幕。
彭家涉嫌买卖人口的生意,利益输送链直达东南亚周边。
高咏之下有几位“蛇头”,下面还有一些牙仔,负责分发广告物色人选。
三张广告纸的确有时间顺序。
第一张重金求子的广告,其实是代孕的意思。
牙仔打着介绍工作的口号,有针对性的发给异地入钦务工的单身女性,当然不会这么直白,只说来钱快。
在路上接到来钱快的“工作”大部分人都不会当真,广告纸随手便扔,只有一些着急用钱的会多留意,可上面的电话是假的,但只要拨过那个号码,“蛇头”就能通过某种方式知道,确定具体目标,然后通知牙仔准备发第二张广告。
此时,牙仔会和目标见面,进行第二次考察。
经过一番洗脑后,如目标再次拨打上面错误的电话,那这事也八九不离十,牙仔会再次联系目标办理假证。
如果有目标反悔报警,也无所谓,因为不到最后一步,假证是不会向目标提供,牙仔担个诈骗罪,诈骗金额就几十元,立不了案。
第三张广告就是最关键一步。
这里又能筛出一部分人,你想啊,找个工作别人三番五次“戏弄”,谁都以为是骗子,该放弃的也都放弃了,留到现在的那就是“花头”。
王翠芳,邱巧文就是层层筛选后的“花头”。
“钲哥,我们已经掌握了几个牙仔和蛇头的踪迹,是不是秘密抓捕?”李冶问。
傅钲撑着头想了一会。
他现在虽然还住在医院里,但每天趁着做检查的时间偷偷回警局。
他断了一支胳膊,左手上打着石膏和固定器,挂在胸口上沉甸甸的,不太方便。
羊羊羊递给他一只激光笔,他指着白板上高咏的名字点了点,“高咏和彭家的角色呢?”
李冶说:“蛇头的对接人应该就是高咏,至于彭家,目前还没有发现之间的联系,不过出入境那边也在查了。”
“对了,钲哥,你有‘听’到什么有用的吗?”
傅钲摇头,把激光笔放到桌上,起身活动下身体,幅度有点大,扯到左手,钻心的疼痛传来,他忍不住倒吸几口凉气:“嘶——”
“钲哥,你慢点,慢点。”几人围上来,把他又按回凳子上。
羊羊羊说:“钲哥,要我说你还是和彭新宇分开点吧,你在旁边,这不就打草惊蛇了嘛,他们哪里敢说什么?”
傅钲笑了下,摆摆手示意自己没事,又问了周童几句周一清的近况,听到她老实了,才慢悠悠地说道:“不入虎穴焉得虎子,我是要打蛇,可谁说这条蛇就是彭家呢。”
“你是说——”李冶和羊羊羊看了周童一眼,没接着说。
傅钲的车祸有点离奇,他们心里也明白大半,只不过有点奇怪,当年虐猫案前前后后牵扯几个案子,傅钲一点事都没有,这次怎么会着了道呢?
唉,不可言说,估计还是他们嫂子法力无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