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地间精华,是她自成一方的天地,也是她的庇护所。
如今失了大半威力,功效大不如前。
叶凝玉调息一阵,把棺盖合上,依着棺身盘腿而坐,心里有点空,更多的是茫然,舍了安身之本,为什么心里不觉得难过?
她坐了好久,索性把脑海里那些让她不悦的情绪清空,闭眼进入冥想。
此时,她脑海里忽然又像破开一道口子,一道熟悉又久远的声音轻声低喃:“师傅——”
傅钲从鬼门关捡回一条命。
撞他的是一辆货车,司机疲劳驾驶,未仔细观察路况,迎面撞上停在路边的他。
还好命大,五脏六腑没破裂,左手骨折,脑震荡。
他在床上躺了两天才醒。
刚醒来,便听到身侧传来呜呜呜的哭声,声音不大,但在安静的病房里异常清晰。
他还伤了脖颈,转头有点费力,好不容易慢慢转过去,便看到一人低着头,正暗暗垂落。
那眼泪像开闸的洪水一样,霹雳吧啦往下掉,他不知道一个人竟然有那么多眼泪,像水龙头一样。
正好羊羊羊推门进来,他问:“这水龙头谁?”
羊羊羊愣了下,看他醒来,跳得老高,张口就喊:“医生,快来人啊!医生!”还喊破音了。
这一嗓子震得傅钲头疼,门外传来乱七八糟的脚步声,一大堆白大褂从门外蜂拥而来,见他醒来,皆愣了愣,才手忙脚乱的检查。
检查完毕,临走时其中一位医生看着羊羊羊批评他,“你喊那么大声干嘛,我们还以为——”
这话没说完,大家都明白,羊羊羊那一嗓让他们以为人没了呢,要真是这样,那就有点操蛋,之前都和家属说没有性命之忧,转头要是真有什么意外,别说饭碗了,这医院也不知道能不能保得住。
羊羊羊也挺难为情,不过好在傅钲醒了。
余女士把医生送到门外,还有点不放心,跟在后面去了医生办公室。
傅首长昨晚守了半夜,一大早就先回去了,门外倒是留了两个警卫员。
羊羊羊把一旁的“水龙头”挤开,坐在凳子上,喋喋不休的和他讲这几日发生的事。
傅钲脑子还有点乱,身子也虚,听了几句又有了困意。
“羊羊羊,傅钲哥困了,你别说了。”
哦,那水龙头原来是周一清啊。
“傅钲哥,对不起,都是因为我——”
羊羊羊啧了一声,口气不悦,“不是说钲哥困了吗?你怎么还说?”
“我,我,我——”周一清局促地站在房里,傅家一早就杜绝他人探病,她好说歹说才让余女士答应带她过来,听到傅钲为了她出车祸的时候,她自责死了,要是他有什么三长两短,她也不活了。
傅钲艰难地抬起手,指着周一清,他所有的力气都在说第一句话的时候用光了,现在像是皮球泄了气,一点力气都没有。
他想问,周一清怎么在这?还不赶紧送回去。
奈何两人默契度还有待提高。
羊羊羊气愤地说:“钲哥,你放心,我们已经把她骂得狗血淋头了。”
周一清难过地低下头。
傅钲手指抖了抖。
羊羊羊:“没错,她太不懂事了,我还让她写八千字的检讨呢,”说着,扭头问,“话说你写好了吗?”
周一清绞着手指不吱声。
得,明白了,肯定没写。
“周一清同志,这我不得不再次批评你了,你这态度不端正啊!”
傅钲觉得自己醒的太早了,毁灭吧!
再次醒来,他变聪明了,侧耳听了一下,没什么异常的声音后才睁开眼睛。
一睁开,又和余恒眼对上眼。
妈的!一定是醒来的姿势不对,想见的见不到,扎眼的一堆!
余恒远正削苹果呢,看他醒来又想装睡的架势,嗤笑一声,“怎么,不想见我?可惜了,你想见的不在意你,一直没来呢。”
扎心了。
傅钲把被子拉高,目前咱势弱,不逞口舌之快。
王八念经,不听不听。
余恒远又说:“唉,就说你没机会了,还争什么争,要我说啊,肥水不流外人田,要不你退居二线,等我把人搞定,以后当你嫂子,也总比消失不见的好。”
妈的,这就忍不了了:“滚!”
余恒远轻声笑了笑,低头把苹果皮扔垃圾桶,刚削好的苹果送到唇边,咔嚓咬了一口,“挺甜。”
“你的总会变成我的。”
他吃完一个苹果,施施然起身,弯腰凑到傅钲面前,不怀好意地说:“小钲啊,人死灯灭,我有大把的时间,哪怕她不爱我,我也能陪在她身边,可你呢,你有什么?你拿什么和我争?”
傅钲动作一顿,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