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院的,但是这么多年没见,他还是有点不放心,干脆把人带到自己名下的医院来检查检查,这样也安心一些。
可一下车就碰到他小姑——傅钲他妈,站在一大群白大褂中异常醒目,见到他后急忙跑过来,看着他怀里的人急切的问:“阿远,我儿媳妇怎么样了?”
对,说的是儿媳妇。
傅钲对家里人藏着掖着的女朋友,就这样大白于天下了。
余恒远像吞了一口黄连似的,苦得要死。
妈的,傅小狗,还真是小瞧他了,早知道就不来医院了!
余女士跟着忙前忙后亲力亲为,热心极了,这可是她儿媳妇大意不得。
余恒远没了用武之地,心里那叫一个悔。
检查完把人送病房后,余女士还没消腾,居然拿出一本书坐在床前念了起来。
余恒远一个头两个大:“小姑,医生说了,她需要静养。”他的医院设备先进,出结果也快,叶凝玉除了心率稍微有点慢之外,没什么问题,昏迷可能是过于劳累。
余女士说:“小钲说,儿媳妇喜欢听佛经,要是还没醒,让我给她念念佛经,说不定还能帮助她呢。”
傅钲事后也反应过来,叶凝玉昏迷可能和在鬼境里施法有关,他不知道医院有没有用,自己也毫无头绪,之前听说《地藏经》能消灾祈福,也是病急乱投医了。
可他没料到的是,叶凝玉是道家的,佛经怕也没多大用。
余恒远捏捏鼻梁,不知要不要提醒小姑她烧错香拜错佛了,念个《道德经》可能都比这个管用。
“要不,您歇一会,我来?”
余女士不愿意:“小钲近三十年才开出一朵桃花,我得让儿媳妇看到我们的诚意,你回去休息吧,这里有我呢,也谢谢你替小钲照顾他媳妇儿。”
听,这说的什么话,就像他开过几朵桃花一样。
再细细一品,这完全就是把他排出在外了,他做的一切可不是因为她是“傅钲的媳妇”,要是别人他还懒得搭理呢。
余恒远有一股冲动,想告诉小姑他们认识在先,可那又有什么用?
他未曾表露心迹,叶凝玉也没有那方面的意思,他们顶多算是朋友。
不,就连朋友两个字可能也是他自己的一厢情愿。
他不过是想钻孤独的空子,用“知根知底”为桥梁,缔造一个梦想的桃源。
他心里比谁都明白,可又怎么能甘心。
傅钲肉体凡胎,容颜易逝,叶凝玉长生不老,青春永驻,他们本就不是一路人,不会长久。
余女士又继续念佛经,她声音温和,嗓音有一股别样的魅力,声音传到耳朵里倒也舒服。
余恒远索性没多说,他还得想想去哪里弄一些固魂养魄的物件。
余女士看着关上的房门,幽幽叹口气,给傅首长发了条信息:【造孽哦……】
傅首长:【???儿媳妇不满意?】
余女士:【滚!】
傍晚的时候,余女士回了趟家,她说要守夜,回家拿换洗的衣服去了。
余恒远看人走了,溜进病房,终于能和她安静的待一会了。
叶凝玉躺在床上,洁白的床单映着她娇小的身躯,愈发显得羸弱。
他一阵心疼,这么多年她终归是寂寞的,身边的人来了去去了又来,都只是她生命中的过客。
这次相遇她的性子比之前淡了很多,哪还有曾经古道侠肠的模样。
岁月磨平了她的棱角,把一幅鲜艳的色彩变成了黑白照片。
“不过没关系,我为你打造了乐园,你可以随心所欲做回你自己。”余恒远柔声说道,他眼里的绵绵情意宛若璀璨星河,无法直视。
“玉儿,以后我们——”
正说着,忽听外面传来一阵杂乱的脚步声。
余恒远不悦,这是顶楼最好的VIP,所有护士都是受过专业的培训,怎么还会这么嘈杂?是他好久没过来这边,医护人员都懈怠了?
此时,门也被人从外面推开:“咦,远哥,你也在啊。”
余恒远神态自若的将掌心里的手放进被褥,还掖了被角后才转头看过去,门外好几人呢,为首的正是秦明朗,后面跟着的不都是傅钲的狐朋狗友嘛。
他站起来走过去将人推出去:“你们来干什么?”
秦三朝里张望一番,余恒远挡在门口,他们也不好挤进来:“当然是来探病的啦。”
说着指了指身后,余恒远这才看到站在最后的伍明志手里捧着一大捆鲜花,红的蓝的粉的都有,鲜艳极了。
余恒远指着花,一本正经地说:“病人体质特殊,对花粉过敏,都拿走,拿走。”
众人面面相觑,这个他们还真不知道。
伍明志急忙将花塞到一过路的护士怀里:“小姐姐,鲜花配美人,送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