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联的内容。”
“所以,邱就得回国一趟。”阿塔贝尔此刻终于暴露出了他的真实意图。
“不!这件事情我不同意!”诺伯坚定道,跨着步子准备离开阿塔贝尔。
太危险了,而且他不认为邱小姐会同意。
阿塔贝尔赶忙解释道:“我从柏林来的时候,阿勃维尔已经向你们所有的援华顾问们下发了通知,过不了多久,他们就会让你回去接受审问,目的就是想知道你们当初在中国时对于苏联人的了解有多少?这也是目前我们想要尽快结束战争,最好的办法。”(阿勃维尔:卡纳里斯领导的国防情报部门)
“我们和他们打交道的时间并不长,在1938年初他们才陆续进入蒋j石的团队。”
“那就对了,自从1938年柏林撤回军事顾问以后,是由苏联的卡恰诺夫居上,顶替了中国重庆政府的总顾问一职,而他们在中国的三年中,从空军至陆军,都给重庆政府照搬了苏联军制,那是一套相当完整的战略规划,对我们来说会非常有意义!而且最重要的是他们还与重庆进行过对日的情报交换,在最密切的时候。”
急促的步伐让阿塔贝尔喘了一口气,而诺伯停下了脚步冷冽地看着他,阿塔贝尔继续道:“既然他们可以交换日本的情报,那么没有理由重庆会不知道苏联的规划。”
阿塔贝尔又软下声来:“其实这根本不会有多么麻烦,也不会有损于中国的利益,我们只是需要她帮一个很小的忙,帮我们在重庆取得一封有关苏联的档案,仅此而已,这就可以省去我们东线外军处的很多麻烦,有什么困难呢?不但如此,从今以后,她还可以彻底留在德国,甚至成为德国的合法公民,只要她能完成这件事情。我想你也总不会希望一直让她做你的地下情人吧?”
诺伯没有回答,片刻后,他从阿塔贝尔身边走开了。
十月下旬,苏联降下了第一场初雪,那个时候,他们与苏军僵持在门曾斯克的郊外,诺伯靠在卡尔高射炮台旁,点着一支骆驼牌香烟,静静思考着阿塔贝尔的话。
就在这时,他的副官格鲁特打了一个大大的喷嚏,冰凉的雪点提前落在了他们的面颊上,他仰头看着那漫天飘洒的白色,心里有了一丝不快的担忧。
月底,诺伯从前线回到了德国,梅赛德斯停靠在勃兰登堡的阿勃维尔总部大门前,他正了一下帽檐,帝国鹰的帽徽在阳光下散发着锐利的光芒,朝着遍插万字旗帜的大门走了进去。
法肯豪森、布鲁赫、施太秋、巴赫、罗宾……所有担任过远东顾问的军事人员都曾在此受到了问讯,然而,仅靠在中国与苏联人合作的最后几个月,是无法清楚的了解到苏联的军事手法与特点,所以当他从卡纳里斯将军的办公室内走出来的时候,他的内心陷入了矛盾与犹豫。
回到巴黎已经是深夜,奥斯曼公寓的灯火还亮着,邱小姐在台灯下仔细剖析着一张苏军的T-34坦克图,试图将设计稿上每一零件都能临摹下来。
而后,锁芯转动的声音便打搅了她的思绪。
显然,希普林的回来是她意想不到的事情。
她忙起身上前:“你……你,怎么这么晚回来?”
她也许该问他怎么回来了,又或者是前线的境况如何,然而到嘴的话总容易变味。
“外面是不是很冷,快进来吧。”
她去给他泡一杯热茶,端来时,诺伯抓住了她的手:“坐下,月,我想和你说点事情。”
“正巧,我也有事情想告诉你。”她低了低头,像在思考措辞。
“好吧,那你先说。”
“也行。其实是有关克虏伯的,上个月,克劳蒙斯提出让我回一趟中国,说是有一笔关于德国与中国的交易,你知道的,他一直希望我能迅速成为一名合格的军火联络人。”
邱月明故意隐去了南京和日本,她并不想让希普林知道她接下来要做的一些事情,然而这并不令他惊讶。
“克劳蒙斯有告诉你要做些什么吗?”
她微微点点头。
“所以,你真的想好了吗?”诺伯注视着她的目光认真,那语气仿佛在确定一件十分重要的事情。
“你知道的,我已经快有三年没有见到我的弟弟了,我很想他。所以,关于这件事情……”
“那你还会回来吗?”
邱月明一愣,她很快明白希普林先生对她的担忧从何而来,她握住他的手臂,说:“我会的。如果这次您同意我回去,那么等我在中国办完一些事情,回来后我就送您一份礼物,真的。”
突然有一种从未有过的期盼与美好之色显现在她的脸上,那是诺伯过去从未见到的。
他不禁抱住了她:“你该知道,我有多么不情愿让你从我身边溜走,可是偏偏他们总是要这么去做。甚至于,有时候,连我们自己都不清楚战争的意义是什么。”
他的语气有略微的无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