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玄宗的弟子纷纷抬头望天,视线顺着雷蛇,全都汇聚到了紫薇殿上。
只见紫薇殿的穹顶之上,惊雷过后,红光大亮,有一物安稳地漂浮在半空,定睛一看,此物竟在天罚之下完好无损。
乌云渐渐散去,弟子们惊叹一片,有人开始议论起来:“难道令狐公子又新创了什么惊世大阵,竟引来如此动静?”
“可不是嘛,上一次招来天罚,还是令狐公子造天机楼那会儿,我瞧这一次的威力还要更甚。”旁边一人附和。
另一人却有些疑惑:“我听紫薇殿的仆役说,令狐公子这几年一直忙忙碌碌在准备着什么,好像就是为了此阵,不过,这阵具体是拿来做什么的呢?”
是啊,此阵威力非凡,具体有何作用呢?是否跟天机楼一般,令狐公子要借此来扩张自己在修界的势力?
不过,很快有人联想起修界最近要发生的大事,颇有些深意道:“各位忘了?太一宗的那位殿下出关了,明日便是她的结婴大典。”
众人恍然,仿佛一切都由此找到了理由。
同太玄宗的众弟子一样,青珞也惊异于阵盘引来的天罚,久久不能回神。
阵法初成便达到引来天罚的境界...如此威力,简直闻所未闻。
她在符术一道的天赋已是登峰造极,而令狐玄于阵术一道,却还要更甚。
尽管她自问在这之前自己从未低估过他,可令狐玄的阵术造诣,还是远远超出她的想象。
她突然觉得,令狐玄之所以在修界拥有如此超然的地位,其根本原因恐怕不是他紫薇殿主,天机楼主的身份,而是他的天赋造诣让他本就超然于修界的普罗大众。
他的道,同这修界的芸芸众生,从来都是不一样的。
令狐玄接过空中缓缓落下的阵盘,见天色已逐渐暗沉下来,微不可察地皱了皱眉。
一挥手,鹿角兽车再次出现在殿前,他转头吩咐呆立在原地的青珞:“赶车,去太一宗。”
自从令狐玄说了可以放她自由后,青珞便扳着手指头过日子。今日是一月期限的最后一天,而明日便是太一宗举办元婴大典的日子。
终于听到令狐玄这句吩咐,青珞兴奋异常,麻溜儿爬上了兽车。
由于天色已暗,他们只得连夜赶去太一宗,尽管她俩的修为都不低,可兽车在丛林中飞驰,一路上鬼影绰绰,还是有些瘆人的。
而青珞却全然没去在意这些,她只憧憬着自己回到太一宗后,自由自在的小日子,再也不用遭受令狐玄的压榨,他指东她就不敢往西。
还有藏书楼里的那三只活宝,不知不觉已有十年未见,她还挺想念他们的。
啊,一想到马上就可以摆脱令狐玄的魔掌,连夜间吹来的凉风都似乎裹挟着自由的空气。
天色蒙蒙亮的时候,终于远远望见了太一宗的宗门,青珞手上驾驶兽车的速度突然就提了一个倍,她迫不及待地往回赶。
令狐玄斜躺在兽车里,没有丝毫准备之下,被兽车的突然提速带得身子一歪,差点儿摔了下去。
“......”他又想把她关阵塔里去了。
作为修界的超级宗门,太一宗的地位就等同于人界的皇族,因此,其宗门内举办的结婴盛典,也不仅仅只是门中弟子相互庆贺,而是广布天下,万宗来贺。
由于今天已是结婴大典举办的日子,许多宗门已经提前抵达太一宗,因此,在这个时候天空上行驶的灵舟倒不显拥挤。
而在前几日,太一宗的上空简直可以用交通拥堵来形容,上万个宗门的灵舟汇聚到一处,灵光纷乱,结成一片五彩缤纷的天河。
如此盛大气象,世所罕见。
青珞驾驶着兽车进入宗门,眼前场景一变,若是在外面她还看不出什么区别,进到里面,却足可令她瞠目结舌。
似乎整个太一宗都焕然一新,从前是大气磅礴,而现在却被装点得精致非凡,每一个旮旯角都被波及到,一路繁花似锦,令人目不暇接。
宗门内到处都是彩衣飘飘的人儿,或静或动,或嗔或笑,所有人俱是盛装出席,而青珞这个常年穿着粗布衣裳的人走在其间,倒显得过于突兀了。
她看见太一宗内凭空多了许多凉亭,花桌,灵泉,吊椅...其周围则摆满灵果,灵酒,灵露...三五个修士聚在其中,或侃侃而谈,或曲水流觞,或饮酒助兴,或谱曲弄弦...
一夜之间,太一宗这个威震八方的超级大宗仿佛成了人间仙境。
如此的大手笔,难道真的只是为了一个几乎每十年就可举办一次的结婴盛典吗?
进入太一宗后,青珞便准备跟令狐玄分道扬镳,说到底,令狐玄是代表太玄宗前来庆贺结婴大典的,而这场空前的盛会,跟她一个宗门内的无名小修士却是没多大的干系。
结婴大典在太元峰举行,令狐玄径直朝那儿走去,他习惯性地以为,他的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