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查清楚了?”
“回主上,琴朗那日之后顺藤摸瓜找到了戏子们的领头。”笛月沉吟了片刻。
“不过那人也只是个喽啰,属下等先一步挑出了他嘴里的毒药。”
“结果呢?”
笛月霎时跪了下来,满面阴霾。
“属下等无能,只知道幕后之人所寻的东西是国玺。”
听到此,事情已经在傅依尹心里清晰了。
大梁国君是不能私匿国玺的,持国玺之人可行国之督促权以防昏君独裁治国。
虽当今圣上为明君,治国有道。
可如今看来,他还是为了集权,给持有国玺的太师扣了一个大帽子。
见傅依尹久久未语,笛月又补充了一句。
“国玺如今藏匿于何处尚不可知,而又是谁要夺走它也并不明了。”
“敌人在暗处,本席亦在暗处。”
傅依尹平稳的声音一出,笛月极速跳动的心也仿佛被安抚了下来。
主上聪敏过人,暗隐阁可谓才是处在最暗的暗处了。
“主上,小姐醒了。”
仓促走进来的琴朗额头前蒙了一层薄汗,清澈的瞳孔里却少见的多了一丝欣喜。
他们所在之处隐秘于后山间一桩小院里,只需一步就到了宫墙,但山林间层层环绕错综复杂。
除非是阁中熟悉林路的人带路,否则普通人无法穿越重重阻碍到达这里,更不会察觉到荒野之外有一桩建筑。
作为大梁收集流通所有信息的组织,暗隐阁于大梁各处皆有据点。
阁内每个人行事犹如鬼魅,表面身份却一个比一个普通,不为人所知。
也因他们行踪诡秘身份难查,他们才能一跃成为了大梁境内最为庞大的组织后依旧经久不衰。
无论是朝官贵人甚至是皇室官员都会在暗中,向暗隐阁打听情报。
而傅依尹作为暗隐阁的阁主,表面上的朝内重臣身份助他行事如游龙。
“主上,宫中传来消息说是小主已经醒了。”
琴朗才说完,傅依尹已经挥袖向外行去只留下满室冷香。
时值初夏,宫里已经开了冰鉴。
永贤宫里,傅依瑶舒适的卧在床榻上养伤。
锡盒中的冰不断沁出丝丝缕缕的凉意,嘴边珍玉也不断递来初夏时鲜的瓜果。
宫里虽继陈嫔后,嫔位一直空缺着一个。
但任谁也不会想到短短几月,一个小小的傅答应就能爬上嫔妃之位。
皇后与各宫主子皆送来了上好的鱼胶鹿茸等补品,以示庆贺。
傅依瑶心下想着。
多亏了李子问来时将所有人挡在了院外,让她免受那些嫉妒的眼神所凌迟。
可惜的是,他也将真想关心她的刘答应与安贵人划了出去。
“奴婢拜见傅大人。”
外室宫女的行礼声让傅依瑶陡然一怔,她还来不及让珍玉扶自己起身,傅依尹已经停在了床榻之前。
“身子可好些了?”
傅依尹视线始终偏在一侧,他只静静地站在外室与内室的连接之处。
过了这么久,还是头一次切实听到了脑海里时常萦绕的声音。
他的声音依旧同记忆中一般温润悦耳,使得傅依瑶蓦地噙了泪。
“阿兄……”
听到小姑娘哽咽叫着自己,声音里缱绻着些许久未见的想念。
心头悸动间,傅依尹担心地朝前一步望向她。
“可是有哪里不舒服?”
“没有不舒服。”
阿兄就是这样,发乎情止乎礼,从不对自己逾越。
可她怎么觉得越是这样的人,实则反差越大呢?
“主子,您今日的药奴婢还要去小厨房盯梢着些,就先退下了。”
珍玉颇有眼力见的端着果盘一步并两步地退了下去,临至外室还细心的把门带上了。
主子,奴婢会让小乐子看守着院外!
奴婢就只能帮您到这儿了!
傅依瑶余光捕捉到,小丫头鬼鬼祟祟到外室后轻手轻脚地带上了门,摇头浅浅一笑。
“阿兄每日送的花,我都很喜欢。”傅依瑶将被褥拉了起来,掩至鼻尖。
“那日……”傅依尹抬眸间,脑海中只闪过她苍白毫无生气的模样,他不再顺着话继续说而是转了话题。
“日后为兄会护着你,莫要再做危险之事。”
“我也会护着阿兄。”
傅依瑶说完了话却又觉得不太好意思,脸又往被褥里深了几分。
“好。”傅依尹双眸中蕴含无限的温柔,他扯唇扬起了一个深深的笑。
他总是这般,即使有着十足的能耐根本无须别人的保护,也不会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