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回了府,天色早就不早了,已经是半夜了,王宁鸢由着下人扶着回了闺房歇息,王明煦确是没有回屋,连夜去书房要见王运升。到了书房才知,王运升今晚歇息在母亲池氏的屋里,这才又匆匆去了主院。
今夜正直王运升的小厮正律守夜,正律老远看见王明煦走来,忙上前小跑道:“我的爷,您怎么来了?老爷正在屋里和主母歇息呢,您若是有事,明日再禀也不迟的。”
王明煦神情沉重道:“你只管去通传,我有急事与父亲商议。”
正律颇有些为难道:“这...屋内老爷和主母正歇息着,小的就是有一万个胆子,也不敢啊。”
二人在门口一番言语,早就吵醒了在屋里歇息的王运升和池氏。
池氏听了外头的话,对王运升道:“这么晚了...明煦许是有什么急事,夫君不若去瞧瞧吧。”
王运升点了点头,忙起身披了外衣,末了要走时转身对池氏道:“明煦一向是稳重的性子,许是有什么大事,夫人莫等我回来了,早些歇息,明儿一早我来陪夫人用早膳。”
池氏点了点头道:“夫君快去罢,快去。”
眼见着王运升从屋里出来,王明煦这才急的上前道:“父亲,儿子有要事要与父亲商议。”
王运升瞥了一眼一旁的正律,正律忙颤声道:“老爷恕罪!老爷恕罪,是小的不是,打扰了老爷歇息。”
王运升对正律摆了摆手道:“不干你的事,以后明煦若是来找,你只管通传便是。”
王运升说完,便对王明煦低声道:“去书房说。”
书房内,王明煦将叶建章的事情禀了个一五一十,王运升听完脸色顿时不好了,沉着一张脸半天不说话,王明煦站在一旁,也不敢作声。
过了好一会子,王运升才沉声道:“此事非同小可,明煦可有怀疑对象?”
王明煦作揖道:“儿子觉得,朝中太子殿下自然不可能做这事,花街当日那些恶犬又是训练有素,能有这等实力之人,定然也在京城四大家之一了。至于朝中,儿子觉得...三殿下也并无不可能。若是王家与太子联姻,三殿下夺嫡之路,只怕难上加难,故而站出来算计咱家,也未尝不可。”
王运升听完点了点头道:“不错,总有些眼红的,觉着咱家挡了他家的道,要铲除咱家。哼,我王家岂是这等小子能说干掉就干掉的?”
王明煦低着头不作声,王运升说完又看向王明煦道:“明煦也大了,到了该商议婚事的时候,你的婚事颇为重要,你是家里嫡子,你母亲还在相看,须得细细斟酌,你大哥就简单多了,我估摸着,先给你大哥许门婚事,虽然明远是庶子,可也是家中长子,又是我王家子,娶妻,那等子庶女自然不可...明煦可有什么想法吗?”
王明煦低头沉思了好一会,作揖道:“儿子觉得大哥是家里长子,娶妻自然不能娶一庶女,最好是位嫡女,可大哥的身份...娶个嫡女怕是高攀了,儿子觉得,娶一位家中嫡次女进门,是最合适不过的,此外最好还是京城颇有脸面家中的嫡次女,才堪匹配大哥王家长子的身份。”
王运升点了点头道:“京城四大家里,沈氏沈兴玮有一嫡次女,家中排行二,沈郡公颇为疼爱,听说她家长女年十六,次女今年刚满十五,次女在外名声也是颇为不错的,沈家在京城里也是颇有脸面的,为父想着,回头让人相看一番,若是合适,不如就定下婚事,沈家到时与咱家也是颇有助力的。”
王明煦低着头听着,半晌道:“父亲,此事是否要与大哥商议一番?若是大哥不喜那沈二小姐,岂不是乱点鸳鸯?”
王运升温和一笑道:“自然要你大哥与那沈二小姐相看一番的,若是你大哥实在不喜,为父也不是不懂情爱的,自然不会勉强你大哥,可是明煦...你要知道,为父当年能遇上你母亲,实在是上天的恩赐,可这份恩赐不是人人都有的,娶妻娶贤,夫妻能相敬如宾,便是极好的了。”
王明煦作揖道:“儿子明白了。”
王运升瞧着自己的二儿子,觉得孩子们真是长大了,点了点头道:“你懂了便好,天儿不早了,赶快回屋歇着吧。明日一早去主院陪你母亲用顿早膳,你母亲昨日还抱怨,说你近日忙,都不怎么去请安了。”
“是儿子的不是,儿子明日一早便去给母亲请安,侍奉母亲洗漱。”
王运升点了点头,便挥了挥手示意王明煦退下。王明煦得了令,便离开了书房。
第二日一早,魏家的下人们个个步履匆忙,无他,只因今日是魏淳安进宫面圣袭爵的日子。
魏家的人一大早便起了床,魏淳安更是在下人的服侍下早早的穿好衣裳,裴氏身为太夫人,自然也要进宫一同面圣的,故而裴氏也是盛装打扮,穿着十分庄重。
魏府门口,魏淳安与嫡母裴氏同乘一车,马车悠悠往宫门口方向走。马车内,裴氏一身深蓝平褶回字纹领袍,头戴一副灵芝竹节纹玉头面,耳上戴了一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