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他最后看了一眼那张陌生的脸，抹了把泪，露出纯粹的笑意，依稀间还是当年那个一心依恋阿姐的柳暮雨，他抽出怀中那把匕首，再不迟疑地刺入胸膛。
无独没来得及制止他的动作，愣愣看着他的身躯倒下。
柳暮雨倒在地上，像是终于安下了心，再没有再被欺骗的痛苦，他朝着无独的方向说道：“阿姐，我做错了很多事，这条命我还给你，你别恨我了，好不好？”
他转过头，望向叶致淮，拼尽最后一口气，断断续续地说道：“天音寺……以柳在那里……”
无独跪倒在地，寄容仍旧紧紧跟在他身侧，他的最后一个至亲之人也在今日死去，可他还活着。
直至柳暮雨死去，无独也没有说出他恨的是什么，那是藏在他心中，终其一生也无法诉诸于世的答案。
旦为朝云，暮为行雨 。
朝云暮雨不相见，相见即死别。
……
徐琦一行人走出了那扇房门，一路上都是寄容模样的人偶，所有人都沉默着未曾说话。
邱逸仙望着这些生动的偶人，突然说道：“除了偶，她好像什么都没有了。”
徐琦怔怔地说道：“她看起来很难过，可她不是已经得到想要的了吗。”
叶致淮没有回头，他的面容在阳光下模糊不清，他的声音听不出情绪：“小玉，你还真是不懂啊。”
徐琦的目光随着叶致淮定定地望向那些偶，轻声道：“我不懂。”
“不懂也好。”
白凤阙内各种各样的偶，那个少女模样的偶最多，似笑似怒，似悲似忧，这里处处都是她的身影，一颦一笑都描绘得栩栩如生，恍若真人。
盈盈眉眼，馥郁丹唇，皆在她心。
柳朝云制了很多偶，哪个都不像寄容，她恍然惊觉，再栩栩如生的偶，又怎么比得过活生生的人。
原来骗不过的只有自己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