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9
尼法朵拉·唐克斯
美好的假期时间过得飞快。阿尔薇特总感觉只待了几天,转眼就到了八月中下旬。
当米勒娃急吼吼地通过戴丽丝·德文特校长的画像催促祖孙俩返校时,阿尔薇特与阿不思正愉快地在镇上柯林斯夫人的小酒馆里喝饮料——阿不思喝着大名鼎鼎的绿色爱尔兰威士忌与一个老麻瓜谈笑风生,阿尔薇特坐在一旁,边喝三叶草奶昔,边看着角落里的老式电视机。自然,当祖孙俩回到费埃戴尔的时候,被等在画像另一端的米勒娃大骂了一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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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是阿尔薇特二年级的第一天。她很早就起床了,例行先趁着晨光去湖边看了会书,八点的时候就坐在餐桌边吃上了饭,随后百无聊赖地等着八点半斯内普发课程表。斯莱特林今年人数稍微上涨了一点,不过也不多——上一届女生就凯瑟琳一个,去年就她,昨晚终于突破独苗来了俩,战后三个年级加起来一共就12个人。
斯内普把课表发给了她,罕见地向她很浅地弯了弯嘴角:“继续保持你的成绩,海顿小姐。”
两个月未见,斯内普竟然对她笑了(如果这也算笑的话)!阿尔薇特腾地脸红了:“我会的,教授。”
她迅速低下了头佯装看着新课表,感到斯内普走远后小心翼翼抽出羽毛笔学着日后二年级的赫敏·格兰杰给所有的魔药课开始画上红心。
“阿尔薇特,你在干什——”边上的凯瑟琳察觉到阿尔薇特在鬼鬼祟祟,扭头凑过去看了眼,“喔——”,虽然阿尔薇特动作迅速,但她还是瞥到了阿尔薇特的课程表,睁大了眼睛。
阿尔薇特一把捂住她的嘴巴威胁道:“亲爱的沙菲克小姐不会说出去的,不是吗?我想,某位拉文克劳正在走出礼堂——要是你不想第一节占卜课迟到的话,最好现在就走。”凯瑟琳的脸也红了起来;她迅速整理了下餐具和衣服拿上包就向礼堂门口走去。阿尔薇特勾了勾嘴角,也踏上了往魔咒课教室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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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噢!”在通向三楼的楼梯拐角转弯时,阿尔薇特被一个跑过来的小孩撞倒了,一屁股坐到了地上。她迅速站了起来,顺手拉了把对面也倒在地上的女孩。黑黄相间的赫奇帕奇领带,看上去是个新生。
“呃……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小女孩边起来边不停地道歉,心型的脸涨得通红,懊恼得头发迅速转换着颜色——啊,她就是——
“我是尼法朵拉·唐克斯。是我一直笨手笨脚的,给你添麻烦了,真是对不起。真是太谢谢你的帮助了,呃……?”
阿尔薇特笑了笑:“阿尔薇特·海顿。没关系,应该的。不是所有的斯莱特林都咄咄逼人,尼法朵拉。”
唐克斯马上就笑了出来,随即又想到了什么,黑眼睛里露出了担忧的神色:“还是叫我唐克斯吧,‘尼法’感觉有点——呃——算了。顺便,你知道变形课教室怎么走吗?我不太想迟到……阿尔薇特?”
阿尔薇特点点头,清楚明了地给唐克斯指了路,来不及防备地收到了唐克斯一个大大的拥抱;看了看唐克斯飞快地奔向变形课教室的背影,阿尔薇特笑着走向魔咒教室,雀跃地想,啊哈,又一个关键人物!真是个可爱的小孩……但一想到14年后唐克斯的死亡,她的心又沉了下去。
有些时候做先知也不是什么好事。
阿尔薇特想到了自己的名字。阿尔薇特,北欧神话之中在战争中挑选战死英灵的女武神瓦尔基里之一,意为全知。她也曾经向简仪和萨鲁斯问过给她起名的原因,他们只是说当她出生的时候,名字就自己出现了,就像本该如此一样——多么讽刺啊,就像一个诅咒,仿佛有什么人在冥冥之中把她推到了这个位置上,逼迫她成为这个对这个世界命运走向清楚了解的全知,看着在这场战争中奋战的人们,与他们相知相交,再目送他们去奔赴各自或英勇或狗血的死亡。
若是只看作一个故事来说,她懂,她理解有些人的牺牲对整部英雄史诗发展推动的必然性,她也不想自行窃取应属于他人的荣誉与征程,但如今她实在是做不到真正对那些必死的结局毫不关心。在这不改动大致主线剧情的基础之上,有什么法子可以改变这些人的命运让他们免于一死呢?
诚然,巨大的命运之轮不是个人可以轻易撼动的——一意孤行搬起巨石向命运挑衅之人,必负上使世界拐向未知未来的更大更沉重的责任代价,万一承担不起,导致更糟糕的结果,那将成为整个天底下最大的罪人。
她怎么负担得起呢。
想到这里阿尔薇特正好走到魔咒课教室前,她摇摇头嗤笑自己,学艺还没学精呢,连救人的能力都没有,还痴心妄想些什么“to be or not to be”级别的问题。她拉了拉书包带子,第一个踏进了教室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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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接下来的日子里,毫不夸张地说,阿尔薇特几乎每天都能见到唐克斯。不论是由于在旋转楼梯上踩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