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花糕核桃酥少了一半,大白兔奶糖和麦乳精拆封了,猪油和富强粉也只剩下一点儿,唯一没怎么动的只有鸡蛋。
周曜:“……?”
这姑娘胃口原来这么好?
他若有所思地关上橱柜,拿着鸡蛋来到厨房:“零食别吃太多,偶尔吃点就行了,多吃些饭。”
“……啊?”温悦正让锅里舀水呢,听到周曜这话动作顿了一下,脸上满是疑惑:“什么零食?”
她手里握着木瓢,衣袖往上跑了点儿,白皙纤细的小臂上好几条交叉的青紫淤痕看得触目惊心。
周曜脸色瞬间黑了,两步走到灶前拽着温悦的手腕仔细看了两眼,声线冷硬:“这怎么回事?谁打的?林芳还是刘翠翠?”
“不许骗我。”
他手心温度很高,动作看着粗鲁,却没弄疼温悦。
不问还好,一问那些压在温悦心里委屈立马倾斜而出,眼眶泛红,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大颗大颗往下落。
呜呜呜,她可太委屈了。
“?”
“……你别哭啊,我抓疼你了?”周曜麻溜儿松开手,上挑狭长的冷眸里难得浮现出些许慌乱,声音都放轻了。
温悦哭得更大声了。
周曜:“……”
麻了,他没有哄女生的经验啊。
他从小到大就没怎么跟女生接触过,身边全是男的。要换做是任业良或者方石涛在面前哭,他早就一拳锤过去了,大老爷们儿哭个锤子。
但现在,看着面前身材娇小单薄,眼睛红成小兔子,哭得一抽一抽,眼珠大滴大滴往下落的小姑娘,周曜头一次感受到什么叫手足无措。
抽抽搭搭的声音跟猫儿叫似的,可怜得很。
“别哭了。”周曜哑着嗓音开口,浓黑剑眉紧紧皱起,粗声粗气道:“谁欺负你,告诉我,我帮你出气。”
别哭了,哭得他头疼。
温悦有些尴尬。
不是她不想说,主要是哭得太悲戚,说不出话来了……
“你、你等我,先、先缓、缓一缓。”
“……行。”
周曜拉下挂在外面屋檐下的毛巾,打湿水拧开递过去。
“谢、谢谢。”
温悦接过毛巾覆在眼睛上,冰凉的触感很大程度上缓解了酸涩不适感。等到情绪平复下来,她才语速温吞地讲述了一遍下午发生的事情。
“所以,手上的伤痕是被你大伯娘打的,脚是因为躲她崴到的。”周曜沉声做了个总结。
温悦尴尬地摸摸唇瓣:“……嗯。”
“为什么不等我回来再去?你等会儿。”周曜转身离开厨房,过了两分钟又回来,手里拿着一小瓶药酒,朝温悦招手:“过来。”
温悦揉着眼睛走过去。
周曜倒出药酒在手心摩擦几下,握住她的手腕,声音低沉:“忍着点。”
散发着药酒味滚烫的掌心贴在小臂上,微微用力,顺着淤青的地方打圈推揉。
温悦疼得眼泪又掉出来了,下意识往后缩,手腕却被周曜牢牢钳住动弹不懂。
“疼~”
她含着泪花,颤声呼痛,软绵声音带着些许撒娇的意味。
周曜指尖跟着颤了颤,不自觉放缓声音:“忍忍,揉散了好得快些。”
“所以你为什么去要地?”
话题转得有些快,温悦愣了两秒才跟上,小声回答:“我想重新回去上学,但没钱。”
“奶奶去世前他们答应过供我念书,结果奶奶去世没多久就让我辍学,我那会儿不敢反抗。”
闻言,周曜脸上表情淡淡,“现在怎么敢了?”
因为现在的她已经不是原来的温悦了!
当然这话不能说出口。
所以她沉默两秒,解释道:“因为现在有你嘛,你这么厉害,肯定不会让我吃亏,会帮我找回场子对不对?”
小小的拍个马屁。
温悦说完抬眸睨着周曜的神情,见他嘴角微微往上挑了点弧度就知道妥了,果然没人能拒绝好听的话。
“鞋脱了。”
擦完小臂,周曜又蹲下身示意温悦坐在那张小凳子上,卷起她的裤腿。温悦的小腿脖子也很纤细,比手腕粗不了多少,仿佛轻轻一用力就会折断。
周曜不敢用力,单膝跪地,将温悦受伤那只脚搭在自己另一条腿上。掌心又倒了些药酒,揉搓发热,贴在脚踝上推按。玉白色和麦色肌肤形成鲜明对比。
温悦垂眸,视线落在周曜微敛的眉宇上。
从她这个位置,能看到男人高挺的鼻梁弧度,抿着唇认真冷峻的模样极为帅气。
周曜分明是个暖男嘛,虽然有时候说话语气有点凶,但看他平时行为处事,不像村里人说得那么差。原主要是肯认真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