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0 章(1 / 2)

张美人瞳孔微张,惊讶地张嘴摇着头。

她怨恨李皇后?

死到临头,她不再计较这些细枝末节,既然那人要求自己这么说,她便顺着这话说下去。

“当年妾的孩子,皇后殿下还记得吧?”张美人冷笑着站起身,眼角滑过一滴晶莹的泪珠,她默默伸出手为自己擦拭眼泪。

“记得。”李皇后颔首。

提起那个未出世的孩子,张美人郁结于心,双手遮挡住眼睛,陷入持久的哀伤中。

她哽咽住,嘴唇张张合合颤抖。

周遭安静,众人相视无言,一同屏气凝神等待张美人说话。

李皇后未下命令,周围的宫人训练有素,绝不会轻举妄动。

“她当时已有七月,在我肚子里这般大了。”张美人被泪水浸湿的眸子黯淡无光,失神般用手在肚子边比划着,仿佛那个孩子还在,“要是她能够降生,该是多么玉雪可爱的孩子,惹人怜爱。”

李皇后静静观望她,面无波澜。

“可是皇后殿下啊,您真以为当年的计划天衣无缝吗?”张美人话里话外尽是埋怨之意。

“我的计划?”李皇后听得云里雾里,“你的意思是我害了她?”

“不是你还有谁!”张美人情绪激动,怒吼一声。

李皇后闻言直摇头,怪不得张美人失了圣心,这眼皮子也忒浅了。

十几岁的小姑娘都分得清善恶,辨得了是非,张美人三十岁还被人教唆利用,愚不可及。

“吾乃中宫皇后,出身赵郡李氏,受圣人敬重,一生育有三子四女,长子的太子之位稳固,你说,吾有何必要去防着妃嫔未出世的孩子?”李皇后介绍自己的身世,面色十分坦然,语气沉稳有力,似一块大石头,压得张美人喘不过气来。

事到如今,张美人悔恨也是无用,事情已经做成,她已犯下错误,再也无法挽回了。

张美人仰头苦笑一声,胸口堵得难受。

“你有很多孩子,可我只有她一个啊!”张美人哭得撕心裂肺,“如果我没有喝下那碗安胎药,她是不是就只比七公主小几岁,会甜甜地叫我一声阿姨,陪着我度过漫长的宫闱岁月。”

到最后,她的嗓子嘶哑,若不仔细听她说话,就连她说了什么都不知。

“当年的那碗安胎药,并非是吾身边人做的手脚,圣人身边的黄令昌已经查明下毒之人,他得到了应有的责罚,圣人亦安抚你数日。这件事情,除了下毒之人和背后主谋,无人亏欠于你。”李皇后面色清冷,眼底没有一丝笑意,说起话来毫无感情。

年轻貌美的女郎一进宫独得圣宠,挡了别人的路都不知。没有这碗安胎药,还会有别的手段,总之她当时腹中之子不会如愿降生。

李皇后这句话,无疑击溃了张美人的心,她再也支撑不住,瘫倒在地上。

这么多年的做小伏低,为别人出谋划策,到头来竹篮打水一场空,算计错了人。

张美人目光呆滞,又听见李皇后说:“吾的孩子,不是你用来宣泄仇恨的理由。”

话音刚落,张美人浑身抽搐,缓慢抬起头,已不见李皇后的身影,只看到板着一张脸的孙长御。

孙长御是李皇后的心腹,相伴这么多年的默契不在于言语间,在于她能体察李皇后的心。待李皇后走后,她高声唤了好几个宫婢内侍来,吩咐道:“张美人陷害七公主,栽赃夏津县主,皇后殿下有令,张美人贬为庶人,幽居北宫,非诏不得出。”

七公主和程灵然没有出什么大事,幽居北宫,已是李皇后为张美人留的最后情面。

张美人大彻大悟后,含泪俯身大拜,“妾遵令,谢过皇后殿下。”

她抬起头,面如死灰。

程灵然与谢敛等人早就随李皇后去看望七公主了,七公主刚醒,面色惨白很是虚弱,见李皇后那副忧心忡忡的样子,她强颜欢笑道:“阿娘别难过,儿并无大恙,兴许明日就好了。”

李皇后用手帕擦拭着眼泪,“好好好,阿娘听你的,不会难过。”

安抚好母亲,七公主转而将目光投向程灵然,一双明亮的眼睛倒映出程灵然略显焦急的面容,她脸上笑意不减,说:“明日我要去大母那找阿灵玩儿,阿灵记得让大母的小厨房里备下我最爱吃的梅花酥,若没有看到梅花酥,我可是会生气的。”

七公主这句话让李皇后破涕为笑,她另一只手虚指了指七公主,嘴上念叨着:“你呀你呀,什么时候都记得吃喝玩乐。”

“人活于世,不就是要吃好喝好嘛。”七公主随口说道。

她一母同胞的阿姊们,只有大姊出降长安城的勋贵,二姊四姊为保大周近三十余年的和平,和亲别国。这也是李皇后偏疼七公主的原因,舍不得让她出降,必须得精挑细选才好。

可她心知肚明,自己的命运大抵会如二姊四姊一样,为大周安定而和亲。所以她每日这么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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