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 章(1 / 2)

程灵然不想继续说起她和谢敛,很快转移了话题,提到了跟程含然有关的事:“听说阿娘最近在给阿姊选郎子?”

她是个开朗的性格,烦恼和伤心事来得快去得快,除却刻骨铭心的,一般都不会铭记于心。对于五姊,她也知道五姊今日所作所为是因为她,想打开她这三年的心结。

解铃还须系铃人,这是亘古不变的道理。

三年前是他不来和她相见,次日不告而别,她过了几日方知他投军北地,去建功立业了。

她心里是怨的。明明可以说清楚的事,她从未疑心过他,可他偏偏选择避而不谈,一走了之。

往事已去,当把握好当下。

程灵然眉眼俱笑,靠在程含然的肩膀之上,与她亲亲热热。

程含然见她笑得开怀,也不自讨没趣说起谢敛,只如实回答她,摇摇头说:“尚不清楚,阿娘选了好几家,都不满意。”她顿了顿,似是在思考些什么,又道:“阿娘前些日子对这三位郎君甚为满意,一位是中书令温公的长子,一位是定川姑母家的十郎,还有一位是扶风窦氏的郎君,在刑部当郎中。她特意来询问我的意见,我只听闻过他们的事迹,对他们人品不大了解,无法给阿娘一个准确的答复。”

中书令名温耿,他的长子中了进士后当了个散官宣德郎,只要温公不倒,温郎君自能青云直上。定川长公主是先帝薛淑妃的女儿,嫁的是五姓中的荥阳郑氏,郑十郎虽身无官职,出身却好,日后还能得个荫封。而那扶风窦氏,虽没有五姓七望、关中六姓出名,到底是世家大族,窦郎君年纪轻轻能做到郎中,已然不错。

这是魏王妃为五姊选的郎子,她无权干涉五姊的选择,只若有所思地点着头。

在这三位郎君之中,联系他们的家世会发现,无一位出身武将世家。

心里想到这,程灵然便将想法说了出来:“书香世家的郎君儒雅,会心疼人,与阿姊正般配。”

“人小鬼大。”程含然脸颊稍红,笑着戳一戳程灵然的头。

程灵然说这些话只是为了打趣程含然,虽然她们不是一同长大的姊妹,到底血浓于水,又相处多年,她对阿姊的品性最是了解。如若自己因今日见过谢敛而郁郁寡欢,阿姊怕是更加郁结于心,觉得自己所做不妥,有愧于她。

程含然的脸红,是因为憧憬成婚后少年夫妻你情我浓的场面,与魏王妃属意的女婿人选无关。更何况,郑十郎是她们的表兄,要是程含然心悦他,早就唤十郎的名字,才不是一口一个十郎,亦或是表兄。

这些话到这就结束了,程灵然接着与程含然说起近来的趣事,逗得程含然哭笑不得。

姊妹俩一路上说说笑笑,回到魏王府时脸上的笑意还未褪去,二人在王府后院的小径上分了手,分别回到居住的观雾轩和听雪馆。

入夜时分的听雪馆内,程灵然在房内找到了一枚玉佩,上面正刻着“灵”字。她仔仔细细地抚摸着玉佩上的纹路,看了一遍又一遍,最后又将它随意丢在一旁。

明黄的灯光照着她薄弱的身影,只见她望去的方向,正是她将玉佩丢弃之处。

程灵然不甘心,又去拾起吊坠,将它收了起来。

她喜欢的是这枚玉佩,并非送玉佩的人!

转念一想,程灵然心境豁达许多。

与此同时,坐落在宣平坊的武陵郡公府上正为谢敛接风洗尘。

谢家是武将世家,辈辈追随君主征战沙场,为国效力,建立赫赫战功,这才有了郡公的爵位,赐丹书铁券,可世代承袭。

武陵郡公谢延平将近知天命之年,多年习武以至于现在还有魁梧的身姿,要是往灯下一站,险些连灯光都看不见,都被他遮挡了。

郡公府前院摆了几桌酒席,来的都是谢延平当年出生入死的至交好友,他们听闻谢敛才过加冠之年便已立下平定北边战乱的功劳,为自己少年时的挚友高兴,祝酒时毫不吝啬自己的夸赞之意。

这样的话,谢敛听的太多了,双目微微眯着,有些疲倦。

谢敛作为晚辈,见长辈祝酒,自己也麻溜地站起身高举酒杯,他正愁如何回答这些齐刷刷投来的目光,白日那名叫苍山的随从正急匆匆赶来,叫了一声郎君,在他耳边低语几句。他眉目一缩,神情忽然紧绷起来,高举的双手僵硬一瞬,旋即变回之前的淡然神色,向在座诸人致歉:“晚辈还有要事,不能与诸公一同尽兴,还望诸公莫要怪罪。”

自从和柳知节和离后,谢延平非常关心他与柳知节的独子,目光总是离不开他。他知道今日谢敛凯旋路上遇到刺客的事,听闻谢敛未受伤,他便没有问这些细枝末节。

他这个儿子,素来有主见。

当年,他与柳知节和离,其中也有谢敛支持的缘故。

谢延平没多想,挥挥手,为谢敛说了些场面话,放他走了。

回屋的路上,谢敛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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