层薄汗的杨远。
侧腰有处巨大的刀伤,伤口已经变暗,看起来是最严重,她凑近些瞧,想研究下从何下手。自己的位置有些高,她屈膝半蹲在杨远身侧。
杨远低头便见王月清白皙的脸蛋,她的眼睫和鼻翼似是要贴上了他的身体。
他的心好慌乱。
“嗯……”一声轻微的叫声打破了这间小厢房的安静,就想投入水面的那颗石子泛起的一圈圈涟漪。他潜入水中,想捞起这个扰乱心海的石子,却不想自己翻滚起更大的波涛。
他还是没有忍住,这声闷哼还是像吐息一般从胸腔自然生发推出。
“弄疼你了?”她有些尴尬,“我轻些。”
她又蘸起一块药膏,轻轻往伤口处涂抹,考虑到这里最是严重,她一边涂抹,一边往他侧腰的伤口吹气,借此减轻他伤处被药膏刺激的疼痛。
杨远眼睛闭得紧紧的,却随着这突起的一阵阵吹气彻底慌神,他抑制不住地大幅发抖,额头的汗水突然淌下咸咸的沾湿他的眼角,他猛一睁眼,便见半蹲着半眯着眼在吹气,像他见过的山间的狐狸,在舔舐伴侣的伤口。
“嗯……啊。”闷哼声,还是断断续续传了出来,他能清晰感受自己身体的变化,一切都在发热发烫,以及他身下不知为何纾解的不可压抑的欲望。
反正都会疼,王月清趁机将所有的伤口一并上好药,原先那些还需要包扎的地方她也轻轻地缠上纱布。看来杨远的恢复还需要些日子,今天见他确实可怜;不过他不知道为何杨远后面忍着疼会叫得这般惨,看起来最后几处伤口远没有腰上那一处严重呢。
“好啦!”她擦了擦手,麻利地盖上药罐收好,望着已经换完药的杨远,甚至不禁一股成就感生出,她弯起眼睛,笑得灿烂:“你可得好好恢复,你看我换药的技术可还行?”
见他一直没有答话,她眨了眨眼:“你怎么不回我话?”
“娘子方才说,不许说话。”还端正坐在凳子上的杨远,微微仰头看着站在身前的她。
“哦?”她有些吃瘪,转头一想,还真是,“奥。”不知怎么的,仿佛杨远脸色好了许多,明明今日起初他的脸色苍白,可现在仿佛红润不少。她这才看到他额头一层层的汗水。
方才的毛巾蘸了好些血污,她取出随身的一张干净手帕,给他擦了擦汗。
“同去的人虽说都有受伤,为何你受伤如此严重?”这是她一直疑惑的地方,她一直想问个仔细。
“武艺不精,平日练习不够,还需要加强。”
这才像平日里的杨远嘛,一副风轻云淡的样子答话。
“你当我是三岁小孩吗,我可不相信。”她双手交叉,抱住两侧的手臂,一边笑一边回答:“你可不是不思进取之辈。尽管我不会习武,但在诛月院中,就算你不是最刻苦的人,你的武艺也一定居于前列,当日我昏迷不清不知情景,却也觉得阿爷阿娘同我讲过了,但我还是觉得怪怪的。所以也想来问问你。”
“娘子所知事情经过是怎样?”
“我从摘星楼被绑,你一行人先行通报并找寻,结果找寻无果;马门帮派出的送信之人漏了行走,恰遇蛰伏已久的官兵上山攻入老巢,山庄派出之人同官兵一同将其一网打尽救出了尚在昏迷中的我。”
原来,事实就是这样,同他预想的没有什么区别。也好,不知道也好,当是的刺眼场面他宁愿自己没见到过,也后怕自己幸好看到了。不然,像王月清这般高傲的人得知自己被人在昏迷中轻薄该是何等的煎熬痛苦。杨远的脸色并无丝毫变化,心里那盏灯却暗了些许。
“事实正如娘子所讲。”他僵硬并未动过的身体,此时才真正意义上的动了动。方才他就舌燥,只是并未想起来喝水。他再取了一只干净的杯子,将他面前的两个杯子倒好水,微微示意请她喝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