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气愈发炎热了,杨远一个人在房间上药擦洗十分不便;店小二方才刚打好了一盆水送来,他将上衣脱了,坐在盆边,浸湿毛巾后便准备的便直接脱了上衣方便擦拭伤口。
“咚咚咚,咚咚咚……”手中温热的湿毛巾尚未来得及拧干,杨远便听得一阵连续的敲门声。
“谁?”他干声询问。
“是我呀,我来看看你。”
王月清清脆的声音在门外响起,杨远并未停下手中的动作,有些迟疑:“小娘子找我何事,若没有什么要紧之事,请明日再来。”
“嗯……这……”除了想来看看杨远的伤势恢复情况,其他好像真的也没有什么事情;想着也许他今日还想再休息下,那自己也不便打扰。王月清在门外犹豫了片刻,才开口:“那你先歇息,我……”
话未说完,门“咯吱”一声便被打开。
方才杨远只想回避和拒绝,却不想话一出口就心头如乱麻一般沉闷难受;便三步只作两步走,一边走,一边快速套上外衣,在王月清开口离开前,打开了门。
不管有什么话,总得听她先讲讲,毕竟她还是山庄的小主人,杨远心里这么想着,心里又七上八下的:是不是她对谁都可以关心?还是说她已经去看过其他人了,最后想起了这个可有可无的他。
“唔,你这是就要歇下了?”见他衣衫并不整齐,王月清便开口问一句。
“嗯。”他低头看向地面,却不看王月清正望向自己的脸庞,接着便背过身,打算整理自己的外衣。
王月清直往里走,房间并不算宽敞,除了一张床就是一套简单的书桌桌椅。桌上还有一盆冒着热气的水,盆边还搭着沾湿的毛巾,一旁还有几个瓶瓶罐罐的药酒药膏;这便也反应过来了。
“你在擦伤口上药?”
杨远端正站立在旁,只轻轻应答一个嗯字。
“伤口现在怎样了?”
“没什么问题,快好了。”
“我看看?”她凑过身,站在他身侧,手正要搭上他的手臂。
杨远反应过来,立即往后退了一步:“不必,小伤不必寄挂,这不妥。”
那天她明明见杨远身上好多血,浑身都是纱布包裹,哪里是小伤了;只觉得杨远不爱惜身体,声音顿时提的好高:“怎么回事!我看看还不行了。我今日还偏要看!”
屋里的空间并不多,杨远又退两步之后,王月清灵机一动,立即插上了门闩,走到杨远跟前,“你给我过来。”说完便扯着他的外衣,拉他往桌旁,按住他坐在凳子上。
杨远低着头,王月清气头上直接将他外衣从一侧肩膀拉开。他本想制止,扯拢回衣服,却在此刻一动也不想动。
甚至,甚至真想看看,王月清能到哪一步。
外衣拉开,只剩里衣,怕不小心碰到他的伤口,她的动作慢了下来,一点一点也展开得仔细。
王月清站立一旁,细长的睫毛下明亮的眼睛仔细盯着他的上身。不经意间,她的外衣,发梢,指尖不时会碰触到杨远上身的肌肤。他的呼吸有些缓,却更重了。杨远偷偷注视着她的目光,又想将自己的眼神藏起来。在王月清的眼睫轻眨间,他吐息都乱了。
不一会,杨远的上衣被脱了个干净,缠裹着的纱布,也一层又一层被解开,留存着发黑的血迹,被她扔在了一边。
尽管她做好了准备,也听过杨远说没事了,眼下他亲自看到这些伤口的时候,她还是觉得有些触目惊心。
方才,说话时她还半带咄咄逼人的命令语气,现在已经全部冲走变为了难受和心疼。
“怎么这么多伤口,”她拧干毛巾,一手扶住他的肩膀,一手轻轻擦拭伤口周围的血迹脓污,“哪里就没有事儿了,我见还这么严重。”
见他还有些不安分地动,王月清语气不由得重了好几分,斥道:“坐好,别动!”,转而念及他负伤的惨样,有些不忍,语气又弱了三分,“等我弄好,你先别动。”
“血污不要脏了娘子的手,这些活不用……”
“你不许说话。”她直接打断杨远。
他轻轻扬起下巴,便见她一副认真的模样,轻轻用力将毛巾沾湿温热的盐水,一点点擦干血污。
随着一次次擦拭,她的手不自觉的会轻碰上他的肌肤,这让他双颊泛红,不敢看她。这个时分,竟然安静得四处没有一点声响,眼下的这点点滴滴的酥麻感仿佛被扩大的数倍。他微微发抖,却也忍住没有发出任何声响。
饶是等她将这上半身都擦拭完毕后,王月清才察觉到发抖的杨远。才似慢半拍得想到这盐水会刺激到伤口。她低声安慰:“再忍一下,就快就好了。”
接着是上药,她取出药罐里的药膏,先从他正面开始上药。木质的上药的碾片轻轻的刮下药膏,再涂上伤口。为了让他尽快结束这种疼痛,她上药飞快,不一会儿就快到了后背;也未曾注意到发抖到现在已经渗出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