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苏刚开始送药,当然是不知道温繁的心思,很快就照做。
自然也不知道温繁又一次替换了药。
温繁看着小苏收碗,笑吟吟地问:“闻着苦不苦?”
小苏看起来胸无城府,虽然意外少夫人会和自己说话,但还是回答:“苦。不过他们都说这药对少夫人肚子里的孩子好,大概是良药苦口吧。”
温繁看着她轻手轻脚地走开,收敛了笑意。
这孩子看起来有些单纯了,真不知道是怎么在谢家这样的环境里留下来做事的。
一连几天都没出什么事。
还是谢鹤山说话管用,宋宁烟竟真的没有再来谢家公馆,每天温繁固定在花园里散步,也没听过外面有什么动静。
至于谢祁,就在房中睡了一晚,到现在温繁也没再见到他。
“你知道少爷这几天干什么去了吗?”温繁不抱希望地问身边的小苏。
小苏正分心去看看旁边的花,听到温繁开口就说:“好像是公司那边有很多事要忙呢。那天管家叫我,我听到少爷和老爷子说什么宋家……”
说着猛地噤声,像是觉得这些话不该告诉温繁一样。
温繁不免觉得好笑,“话都说一半才想起要保密?”
小苏被她粲然一笑给弄得呆了几秒。
心里偷偷想,少夫人明明就是个好看的,温柔的人。
怎么谢家上上下下都不喜欢她?
“不是,这些话我们佣人不好说的。”小苏回过神来,急急解释。
温繁不再为难她,反而也看向一侧的花坛。
谢家公馆中,花园这一片捯饬得倒是奢华,中央有个极大的喷泉,旁边四个对角的位置齐齐安置四个圆角花坛。
种的居然是粉咖色的玫瑰,花瓣的颜色竟还有一些渐变的意思。
温繁觉得漂亮,问一边的园丁,“这是什么花?”
园丁回复:“是卡布奇诺玫瑰。近年来培育出的新品种。”
“是谁要求种的么?”
温繁怕这些漂亮花朵是宋宁烟喜欢的,破坏她对花的滤镜。
园丁摇摇头:“不是,花园设计有专人做,没听说是谁要求种的。”
温繁“哦”了一声,啧啧嘴。
正看着花,门外有车子的动静,温繁拉着小苏看过去。
她们的视角,恰好能看到铁艺的大门缓缓打开。
女人的声音传来:“姨妈,为什么这么多天后是我来道歉啊?”
宋且柔很是不满。
婚纱店的事件都过去这么多天了,谢家也一直没什么动静,怎么宋宁烟的母亲忽然找上门。
周淑娴看一眼宋且柔,压低声音怒道:“进了谢家的门就别嘀咕,隔墙有耳。”
“宁烟那边有些麻烦,最近谢家一直卡着一个项目,就是等我们的表现呢。你等会儿跟温繁道个歉,也是为了咱们宋氏的生意。”
声音不大不小,却恰好让温繁听到了。
卡着一个项目?
她皱眉思索,总觉得不像是谢鹤山的手笔。谢鹤山要给宋宁烟一个教训,那天就说的很清楚是让宋宁烟避嫌,犯不着再对付宋氏。
而且从自己上次去谢氏来看,目前执行权在谢祁那边。
想明白后,温繁挑挑眉。
而周淑娴已经带着宋且柔进了门,温繁便也叫上小苏回去。
走的是偏门,温繁蹑手蹑脚的,在一块花鸟屏风后听着客厅的人说话。
“谢夫人,实在不好意思。”
说话的是另一个中年女声,温繁猜测就是宋且柔说的“姨妈”,也就是宋宁烟的母亲周淑娴了。
上次谢祁说那些话还是很好懂的,后来温繁也查过,宋且柔的母亲是离了婚,估计也是对不成器的丈夫失望至极。宋且柔便经常在姨妈那边住。
那宋且柔之所以向着宋宁烟,那么容易被当枪使,原因也一目了然。
“上次小柔在婚纱店那么做,恐怕也让少夫人难受了,今天我特地带着她来道歉。您看要不让少夫人过来?”
宋且柔不悦道:“我对谢夫人道歉就好了嘛,她是长辈,温繁那个人……”
“小柔!”周淑娴不悦地打断。
而沈意如却摆摆手,“哎呀,没事。温繁不会介意的。这段时间她也没提过呢。”
周淑娴便说:“温繁是少夫人,肯定是包容我们小柔的。”
温繁静静听着,一会儿便觉得无趣。
能听出宋宁烟母亲是有点东西的,从头到尾都把错推在宋且柔这,坚决不肯提到宋宁烟的过失。
不经意间看向脚下,却看到木地板上有几块明显的辙印。
她压低声音问小苏:“这地方,少爷经常来?”
除了轮椅,她想不到室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