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归宁听了下意识看他,恰撞在他微微泛红的眼底,约莫船夫第二声吆喝时,思绪才被拉回。
“你与他自然不同。”林归宁说。
男人露出渴切的期望:“哪里不同?”
犹豫良久后林归宁才给出回应:“于怀书是我此生最没有资格去辜负的人,而你,是我自由时的期盼。”
话落,林归宁迫切地想从他的眼里得到答案,沈君尧望着自己,笑容灿烂又逐渐坠落:“汴京繁华,却也是牢笼,一入深似海,何谈生自由。”
一语惊醒梦中人,林归宁心中明白,他们二人彼此倾心,可若要在一起,却要放弃许多东西,她最爱自由,迟早是要离开的。
而沈君尧,生在皇城,肩负许多责任,一生由不得自己,若二人真在一起,不一定会是好结果。
想着船便到了岸,自己被沈君尧扶着,他笑着同林归宁说,时光短暂,不如今夜畅欢以解一愁。
这一夜,他们一同逛完整个扬州城,长明若烁,坐在屋檐上把酒言欢,吐露心声,快哉而已。
第二日,林归宁带娘返回汴京,途中意外发现皇城司的人在暗中保护,她知道沈君尧是怕坏了她的名声。
可惜已迟……
汴京突有一闻,大名鼎鼎的皇城司副使从扬州带回一个小娘子,还是一个娇俏的女老板。
林归宁:抱了一下,上热搜了……
来不及管流言,林归宁给娘安排了一个打扫饭馆的营生自给自足,虽同她没有血亲关系,但她惋惜女子的命运,又占用原主的身体,只当是替她尽孝。
至于那一大家子吸血鬼,听到了流言越发猖狂,威胁林归宁若是不给钱,就去找“孙女婿”要,这让她头疼的很。
有了流言,饭馆生意突然爆红了几倍,各种姑娘和哥儿都凑在一角打量着自己。
“沈大人可是国舅爷,身份尊贵,怎会找一个乡下来的姑娘做娘子。”一个肥头大耳的公子哥嗑着瓜子说。
“你怕不是眼瞎,我倒觉得林姑娘样貌实在美,腰身玲珑,又聪慧,自己一人便可将饭馆办的如此红火,哪一点配不上他。”一声女声传入耳朵里。
“哼,也只有你这种人才会如此想吧,本是女子,却扮作男装,真不知羞耻。”
放下手里的茶壶,林归宁闭眼深呼吸告诉自己冷静,这时传来桌椅打翻的声音,转身一看,男人正掐着姑娘的脖子。
拿起壶盖,向男人掷去,正中眉心,他便疼地松了手。
急忙救下那位姑娘,将她护在身后,直言不欢迎找事的客人,请他出去。男人硬气了两句,便被武夫丢了出去。
“林姑娘,打的好,这种不知自己几斤几两的就该狠狠地打。”姑娘敞开怀笑。
林归宁急忙向她道谢:“姑娘若不是替我说话,也不会跟这种人起冲突,今日你敞开了吃,我请客,走时我再给你带一些本店新品蛋挞。”
姑娘冲自己饶有意味地笑了笑:“今日我还有事,放心,我们定会再见的。”
还没来得及思考,那位姑娘便离开了,她十分疑惑姑娘临走时说的话。
直至被召入宫时,撞见了那位姑娘,众人行礼称她安令公主。
与那日不同,她虽仍旧活泼,可始终事事讲究礼数,拉着自己在园子里吃茶,听着曲谈天说地。
直到一群人的到来,打断了这份安宁。
还未看清是谁,林归宁学着其他女侍起身弯腰向他们行礼。
“君尧哥哥,你来的正好,我们正吃茶呢,诸位一起吧,来人,添座。”公主急忙招呼。
直至诸位入座时,林归宁才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
林归宁:这把熟人局……
林归宁被公主命令坐在沈君尧身旁,她借口于礼不合,想趁机跑路,却被公主生生扯了回来。
看着对面的于怀书,又暼了一眼身旁的沈君尧,她的眼神不知放在何处合适,便看向于怀书身旁的温润公子。
“这位是庄少师,谏院御史大人于怀书,至于你身旁这位我不必介绍了吧,你应该认识。”公主说。
“殿下,我同小宁认识,是从小一起长大的青梅竹马,她平时行事不拘礼节,若有冒犯,还请勿怪。”于怀书突然插话。
此话一出,沈君尧眼神凌厉地盯着于怀书,林归宁忍不住捏一把汗,随后看到一旁只顾吃茶的庄少师,灵机一动。
“听闻庄少师博学识闻,但闲暇爱好灵异趣闻,还曾编撰过书籍,可否讲一个,也好让我开开眼。”林归宁眼神求助少师。
“真要听?”少师放下茶杯。
“听听听,我最喜欢听少师讲故事了,今日便讲个应景的吧。”公主饶有兴致。
庄少师思考一会,便娓娓道来。
话说一位道士前去捉狐妖,又恰好碰见一只刍狗蹿出来。这刍狗突然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