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 章(1 / 5)

崔钦入了诏狱后,嘴还是很紧。

聂如靖让姚文焕亲自督着,口供都要呈给她亲自看。

“您放心,到了诏狱,再硬的骨头都得让兄弟们敲碎,那崔钦,等榨完了酒,保准撂个干干净净。”

诏狱是京中三大狱里最有名一座,光是刑具就有十八种,嫌犯入狱后,通通都会来上一遍,行话就叫“榨酒”。

“看得紧些,别让他寻了短见。”她吩咐。

崔家没多大的根基,崔钦若是供得多了,少不得,便会有人报复到他妻儿身上。

为保全家人,他想要一死了之也不是不可能。

“属下明白,”姚文焕递上一本册子,“大人,前日您吩咐查崔家那个找咱们要驾帖的小子,属下让他们把他上头三代都扒了出来,底细都在这里头了,您过目。”

聂如靖点了点头,“搁那儿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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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聂如靖走出锦衣卫公廨时,抬头便见一弯金钩般的月牙早已挂在夜空。

锦衣卫下辖东西司房、南北镇抚司等十七个卫所,领着校官、军匠等三万余众,上要卫宿天子,下要监察百官,大大小小的事数不过来,她更少有在日落前能散衙回家的时候。

她向来的习惯,在衙署坐堂时,就乘便轿回去,免得街头百姓见了那身锦衣卫的官服受惊。

聂府在南熏坊的甜水巷里,需穿过棋盘街。

等轿子沿着玉河一直走到皇墙夹道外,她掀起轿帘吩咐轿夫,“从后门进。”

轿夫哪里能不知道她的习惯,前门时常有来求见的官员,大人是为了避开他们。

轿子停稳,朱砂般的官服从轿中一出来,仿佛暗夜里一抹幽微火苗,在夜幕中也格外扎眼。

“聂大人留步!”

聂如靖闻声回头,就见原来轿子前头不远处,竟有一道身影隐匿在夜色中。

听到那一声,聂如靖眉头便已轻蹙。

大内里头太监独有的音色她绝不会听错,而等那人从阴影里走出来,圆帽、鸦青色直身、皂靴。

明显的东厂打扮。

“邬掌公?”她看清了来者面目,执了一礼,疑惑问,“掌公何故在此?”

东厂除了为首的提督太监,还设有两名掌帖为佐官,现今缺了一位,这位陈掌帖便稳坐了厂里的第二把交椅,在京中也算得上个人物。

“瞧大人,怎么如此生分,叫卑职姓名便是了,什么掌公不掌公,那都是底下猢狲们胡闹叫的。”

“这么晚了,难不成,是提督大人有何台旨示下?”

“哪里,是卑职自作主张来叨扰大人,督公他老人家并不知情,”邬进贤走近了,低声道,“不瞒大人,卑职这里有件小事,来给大人添麻烦了。”

“掌公客气了,有事您吩咐底下人来知会就是,如此屈尊,”她四下里看了看,“竟连番役也没有带一个?”

“大人说哪里的话,厂卫同气连枝,卑职常来拜见大人,不是正经应当的吗,至于人嘛,其实是带了的,”邬进贤转身去,对着阴影里道,“还不赶紧上前来拜见指挥使大人。”

崔瀚从夜色里走上前时,聂如靖神情微变,而崔瀚身侧还有一人。

灯烛将那张脸照清的一霎,聂如靖几乎立刻,就记起了姚文欢递来那册子上所载的名字。

崔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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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邬进贤在,聂如靖不好将人拒之门外,只能带着他们三人进了府。

这不是崔瀚第一次来聂府,前两次他在前门,无论塞多少银子,门房都不肯通报,只说聂大人不见外客,将他递上的名帖退了出来。

这几日,他四处求人,银子水一样的泼出去,却没人敢应承。

谁敢为了他崔家,去触锦衣卫的霉头。

好在那晚父亲跟他交的底,说这些年没少孝敬邬进贤,若走投无路便去求他。

可为了请动这尊大佛,家底都快掏空了,这已是最后的希望。

只是这希望,很快也破灭了。

待到从聂府出来时,聂如靖亲自送了邬进贤出来。

邬进贤面上还能端着笑,崔瀚神情却是木木的,一副绝望到心死的模样。

崔家的马车远远停在胡同口,等三人上了车,邬进贤长叹一声,“没想到,这聂如靖,八千两的银票递过去,她愣是看都不看一眼就推了回来。”

“掌公,连您老的金面她都不看,”崔瀚无力地感叹,“那这京城里,小可还能去求谁?”

“咱家算什么,在咱们这位指挥使大人眼里,什么东厂掌帖,指甲盖儿一般大,”邬进贤摇了摇头。

邬进贤身在东厂,呼风唤雨惯了,在聂如靖这儿折了面子,心底也有些不痛快,沉着脸不语。

马车沿着玉河缓行,远处水闸的流水声传来。

崔瀚心烦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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