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时雇员们开篝火party时很疯狂,因此屋子面前的空地很大,柴房离屋子也较远。
从屋子大门走到柴房,差不多四十米不到,平时走路没有太大感觉,此时蹒跚走着,却让人觉得格外遥远。
秦嘉宝深一脚浅一脚踩过去,偶尔还会不留心踩到雪里的断树枝,身形不稳。
她磕磕绊绊走到柴房门口,往里瞧去。
付煜正背对着她,躬着身往地上码着柴。手电筒冲着墙,光束被墙面分散,整间屋子都充盈着冷色的手电光。
雇员们还算勤快,放到柴房的柴都早已劈好,大大省了他们的功夫。
秦嘉宝不留心碰到门口的小铃,铃铛发出一阵脆响,惊扰了付煜。
付煜回过头,望来神色里全是寒冰。下一瞬,发现来者是秦嘉宝时,惊讶得眼睛微张,警惕凛然的神色霎时瓦解。
他直起身,并没有多余指摘秦嘉宝顶着寒冷跑来,只问:“来帮忙?”
秦嘉宝其实只是怕之后又下雪,他一个人带回去的柴不够烧,让她挨冻。不过她乐意立个人设,于是乖巧点头:“客人一个人干活,我有些过意不去。”
“谢谢,帮了我很大的忙。”付煜笑得十分温柔,眼睛也微微眯起。
漫反射出的手电光盈在房间中,呼出的白气氤氲而上,从他的脸侧缭过,宛如烟草雾气。
秦嘉宝不知怎么,突然觉得,这个人其实并不像表面上那么风度翩翩。
付煜微侧身让出一些位置给秦嘉宝:“过来,我来教你怎么做。”
秦嘉宝闻言走近,付煜戴着黑色手套的手捏起麻绳,在摞起的一捆柴上拉紧,手指翻飞,一个漂亮的绳结在他手下迅速系好。
“这样捆好,放到一边就可以。”付煜补充道。
“哎——等等,”秦嘉宝连忙叫停,“你刚刚打结太快了,我没看清。”
付煜把手下的这捆放到一旁,拍了拍沾灰的手套,继续捡下一捆柴:“按自己会的来就好,不用这个也学。”
秦嘉宝觉得他的绳结很特别,真的有些想学,但话都尽在此,她也不好多说,只能咂咂嘴,继续学着他的样子,把麻绳在地上放好,柴往上堆。
她从没干过这种粗活,平时出游时也都尽量挑享受的来,即使吃点苦头,也没到自己拾掇柴火的份上。
这些柴并不好捆,劈开的短木桩木刺四处横叉着,每块都像有反骨,堆在一起很难贴合,稍微捆多了,动一动就会散架。
费力地捆好一摞柴,用力提起,发现自己的初杰作没有散架,秦嘉宝惊喜极了。
她立刻眼睛亮亮看向旁边唯一能交流的生物,即使被围巾捂住了下半张脸,也能看到洋溢的笑容。
付煜注意到了,侧过头,语气含着笑:“恭喜你。第一次就成功了,比我优秀很多。”
秦嘉宝好奇:“你第一次没有成功吗?”
“没有。记得是在印尼的农家,当时撒了一地,砸到伊万,导致它现在看到我弄这些就会躲开。”付煜摊了摊空出的右手,以示无奈,复又夸奖道,“你在动手能力方面很有天赋。”
他夸得真情实感,秦嘉宝笑得更开心:“谢谢,你嘴真甜。”
两人说说笑笑把柴捆好,堆在柴房一侧。
柴不多,勉强能用,但数量摆在这里,只靠人力扛回去还是有些不便。
秦嘉宝看着柴犯难:“我们多跑两趟?”
“不用,我们的鞋都不适合在雪地里久待,你应该也不想被冻掉脚指头。或许我们可以拉个雪橇?”
付煜俯身一掠,轻巧拾起地上一把柴刀,掂了掂,在秦嘉宝的注视下走到柴房门边,把刀卡进门板和门框的缝隙。
他回过头向秦嘉宝征询:“可以吗?”
秦嘉宝注视他的动作,心里有些预料,点头:“嗯。”
话音刚落,付煜握刀的手猛地发力向下。
秦嘉宝眼睁睁看着他手里的刀切开门与门框合页,中途一顿,又直直向下,切开下面一半。
随即,柴房的门轰然倒下,发出一声闷响。
她的视线望向空空的门框,原本门与合页连接的两个地方,只剩下空空的小木块缀在合页上,被风吹得摇来摇去,两个木块你来我往,相互应和。
她还以为付煜只是想用柴刀撬开合页,没想到他居然直接把门砍下来,太暴力了。
付煜见门板倒下,蹲下身,细致地用刀在门板上凿出两个孔,把剩下的麻绳从孔里穿过,又绕了几下,打了一个结:“好了,我们的雪橇。”
秦嘉宝顾不得其他,连忙转身,往‘雪橇’上面堆放捆好的柴。
不多时,两人拉着临时的小雪橇离开柴房,往小屋的方向走去。
付煜拉着雪橇走在前面。秦嘉宝空手走路都有点费劲的雪地,他拉着沉重的雪橇,也只是脚步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