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穿越者的可能性在,书中世界里沈琴央不会完全相信任何一个人。
连翘却摇了摇头,“奴婢不敢确定,但一定不是白芷。”
这倒是意想不到的答案,即便最后查清不是白芷所为,也会因为埋下了怀疑的种子而离间她们的主仆情谊,沈琴央本以为她不会放弃攀咬白芷的这个机会。
连翘没有注意到沈琴央的表情,握着湿炭继续分析道:
“因为这块湿炭我不是从寝宫里的炭盆取的,是库房里堆在炭娄表面的。若是白芷做的,她一定只会在今夜要用的炭里做手脚。”
不错,始作俑者一定是将湿炭堆在炭娄表层,这样无论谁去添炭取走的都是有问题的湿炭,但也一定会遗留下一部分。
这个方法很是巧妙,浸湿的木炭只烘干表层水分,若不是有心去检查,根本不会发现问题所在。而炭娄里没能取走的湿炭等到次日发现,水分也已挥发殆尽。
但连翘不仅立即救出了沈琴央,还在醒来后第一时间找到了证物。
沈琴央越来越觉得,眼前这个看上去平平无奇的女子绝非普通侍女,这样的人,必须牢牢抓在手中为自己所用。她手下,竹苓不善言辞,白芷行事冒进,而她二人心思都浅,忠心有余却谋事不足。连翘是个可堪大用之才,但越是心思缜密深沉的人,越难把握。
“这件事先按下去,昭晨宫出了奸细,现在声张反而打草惊蛇。无论谋划之人目的是什么,此行失败必然还有下一招等着。”
连翘攥紧了那枚炭,沉声应下。
当夜过去,皇后娘娘煤烟中毒的事很快就在后宫传开,她闭门谢客歇了两日,玉贵妃就来登门问安了。
她不再对外称病后,恢复了往日浓妆艳抹的打扮,穿的花团锦簇踏入昭晨宫的大门,完全没有大病初愈该有的样子。看上去养得还体态丰腴了好些,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蜜雪喝多了。
“姐姐宫里的下人怎么这么不小心,竟闹出这等大事来。”
贵妃容色艳丽,哪怕说句重话都令人觉得是在娇嗔,若不是沈琴央知道眼前拉着自己的玉贵妃已经换了人,单从外表仪态来看还真难以分辨。
一定要说有何不同,那便是细看来她眼眸中流转的神色。只是从前的玉贵妃是个笨蛋美人,与其说娇媚不如说是娇憨,看人的眼神永远是懵懂没有焦点的。但现在的玉贵妃,眼睛活脱脱是个七窍玲珑心的狐狸精,眼波流转,顾盼生姿。
一个扁平的纸片人,忽然注入了灵魂的感觉。
“是不是上次在瑶华宫吵嘴的那两个小宫女闹得?这下人啊平时小打小闹的若是惯着,早晚有一天得闹出大事来。姐姐若是舍不得,我来帮姐姐教训一下!免得她们再闯祸!”
玉贵妃这话一出,满屋子的丫头脸上都和见了鬼一样,白芷更是脸上挂不住,又觉得委屈难堪,又惊讶愤怒。皇后娘娘统管后宫这么多年,哪个下人不是在她面前连大气都不敢喘一下的,什么时候昭晨宫的宫女还轮到她一个贵妃来管了?
沈琴央淡然一笑,她当然知道玉贵妃这话是什么意思。
她是觉得沈琴央刚穿进来,对原书剧情还一无所知,真把她当成个任意揉搓的白痴,没几天就连手底下的宫女都压不住了。
若是她替皇后管教贴身宫女的事传出去,岂不是打了皇后的脸还助长了她玉贵妃的威信?
“都是小事,不必大肆声张。”
玉贵妃看她一副恬静无争的样子,心中更是四平八稳,回头同一旁沈琴央的宫女朗声道:
“本宫要同皇后娘娘说些体己话,你们都下去吧。”
闻言,白芷有些犹豫,连翘眼里只看着沈琴央,竹苓更是站着一动不动,好像压根没听见。
直到沈琴央在玉贵妃身后朝她们使了个眼色,几个人才心领神会退了下去。
“你宫里的人是该好好管管,毕竟你这身子的主人可是个恶毒皇后呢,这样柔柔弱弱的可不行,小心露出马脚。”
玉贵妃转头来笑着叮嘱她,见沈琴央脸色仍然不好,有些忧心道:“起初我还以为你是同我一样,刚穿进来害怕露出破绽才称病谢客,没想到竟是真中毒了。”
沈琴央道:“吸了些一氧化碳,也不算太严重,很快就好了,只是受到些惊吓...”
“那肯定啊,我都替你后怕,这若是夜里睡得太死...”玉贵妃没再说下去,她攥着沈琴央的手,十分真诚地为她谋划道:
“你现在在后宫孤立无援,皇帝又是这样一个负心薄幸的渣男。所以,眼下还是要赶紧找到一个倚仗,才能安稳度日啊!”
见她急着把话头往下引,沈琴央明知故问,“我这个角色既然是女主,身份又是皇后,能倚仗的难道不只有贺成衍这个皇帝吗?”
玉贵妃攥着她的手紧了紧,急道:“当然不是!若这里是真实世界的后宫,当然只能倚仗皇帝,但咱们可是穿进了一本小说,小说里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