厂长,到时候,何厂长还是不是厂长就不一定了。”
何玉梅被气笑了,“威胁,这俩字送给你们还差不多。
你们别自己弯弯绕多,就把别人想的一样,我妈是在帮你们,不是在害你们,还威胁你们,你们有什么好威胁的。
今天这事就算你们知青点一个人不出,夏家人也不会出事,现在还找你们谈,是因为我妈你们离乡背井,年纪小小,看你们可怜,想要帮你们一把,你们不领情,错过这个机会是你们的损失。
你们以为你们像乌龟一样躲到这个不坚固的乌龟壳里就完事大吉利了,真是幼稚。
你们今天能躲过去,明天呢,后天呢,村里那么多打你们注意的人,只会觉着你们好欺负,底线一旦被突破就只会一降再降,用你们的脑子好好想想吧,懒得和你们浪费口水。
苗知青在哪个房间?我们是来谈话的,不是来逼她的。”
季静娴没有拦着何玉梅,反而因为何玉梅能说出这么一通话很是高兴,这孩子通透。
几个知青被何玉梅的话镇住了,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没有一个人给俩人指路。
反倒是在屋里的苗知青出来把俩人引了进去。
“季同志请坐,玉梅小同志也请坐。”
苗倩脸色发白,不过看上去还好,条理性还在。
“苗知青,多余的话我也不说了,咱们就有什么说什么,今天你受罪了,可遇到问题就得解决问题,你一直在知青点,对外面的情况可能不了解,我先和你说一下夏永信的情况。
夏永信被新村的村干部和民兵在庄家院子里抓住,庄家现在要告夏永信,一是他偷窃,二是他欲对庄静静图谋不轨,三是他伤了庄家人。
这三项罪名不管哪一项成立,夏永信的结果都不会好,很大可能会丧命,你知道我并不是在吓唬你。”
苗倩一双手搅在一起,头埋的低低的,能看到有眼泪滴下来。
“你的顾忌我理解,可是我不能认同,不管夏永信对你是个什么态度,就今天,他救了你,如果没有夏永信,后果是不可设想的,不管最后那位女知青有没有叫人去,你的结果都不会是现在这样,极大可能会顺了庄家的意。
可现在你的救命恩人因为你的不做为,会丢工作,会坐牢,甚至是会失去生命,他的家人也会因为家里出了一个犯人而受连累,现实只会比我说的更严重。
你躲在这里解决不了问题,我们不能让好人寒了心,你是知青受过教育,这些问题看的应该很清,我能来找你,就是来帮助你的,你的身后并不是没有人。”
“季同志,可是我怕,我站出来,我这一辈子就完了,就算我没有被庄老大欺负了,那些风言风语也会吃了我,我只想在这里平平安安的生活下去,想等到我父母给我安排好工作,接我回城。
而且我的知青伙伴们一直在帮助我,不能不顾他们的意愿,我得和他们站在一起。”
苗倩捂着脸,眼泪从直缝间流出来。
堂屋里的知青听到苗倩的哭声冲了进来。
“季同志,不管你是什么身份,都不能强迫我们,夏永信怎么样是他的事,和苗倩没有关系,他缠着苗倩已经给苗倩带来很大的困扰,不能因为苗倩心底好,你们就来逼迫她。”
几个知青七嘴八舌的对季静娴开炮,好像季静娴是要推苗倩下火坑的恶人。
季静娴对这些个知青很失望,她没想到这些所谓的受过教育的人是一群没有原则没有底线,忘恩负义的人。
“妈,我们走吧,他们是说不通的,也不会想明白的,咱们别在这浪费时间了,走吧。”
何玉梅拉了拉季静娴的袖子,贴在季静娴耳边小声道,与其在这里和他们做无用功,还不如直接面对庄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