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家人收到消息,到庄家的时候,新村支书、村长、民兵已经都到了,夏永信被人绑了起来,庄家人对着他拳打脚踢,止住血的伤口又崩开了,添了新伤,整个人血胡里拉的,着实是惨。
夏永信为了救心上人,手段激烈了些,下手重了些,可庄家人顶多事受些外伤,最多了赔点伤药费,怎么也不至于闹到公安那,只要那苗知青出来说个明白,庄家人自己一身腥,不至于盯着夏永信不放。
“现在庄家人一口咬定是我小叔先要偷他们家东西,后见到庄静静一个人在家,见色起意,被回家的庄家人撞破。
我小叔不但没逃,反而打伤他们家人,不但要我们家赔钱,还要报公安,让我小叔吃木仓子。
我小叔真的是冤枉的,他不会偷东西,也看不上庄静静,不会做那样的事,何大伯,你救救我小叔吧,我小叔真的变好了。”
“知青那边怎么说,你小叔怎么也是那苗知青的救命恩人,不能什么交代都没有。”
季静娴一直觉着知青是受过教育的人,做不出忘恩负义的事情,甚至还给他们想了借口,可能是事情发生的太突然,知青们又都是小年轻,没遇到过事,不知道怎么处理,慌乱之下,拖延一会儿也是有的。
“我妈和奶奶去找苗知青,让她说出实情,可他们却连知青点的大门都进不去,不管是求还是骂,就是不让见人。
堵门那知青只说,今天女知青都在知青点里备年货,根本就没有出门,村里发生任何事和他们是扯不上半分关系的,知青那边就不承认。
庄家人知道知青的态度后就更嚣张了,死揪着我小叔不放,一个劲儿的嚷着让我小叔蹲笆篱子,吃木仓子。
村里还好几家落井下石,说他们也丢了东西,也是我小叔偷的,让我们家一道给赔了,要是不赔,他们也去公安那告我小叔,说我小叔以前就偷过矿上的煤,狗改不了吃屎,偷一次就是会偷一辈子。
我爸在那说尽好话,求他们手下留情,只要不告我小叔,赔多少我们家都认,可就算是跪下求他们,他们半分都不退,一个劲儿的说要找公安。
支书和村长还和我爸说,只要我爸把他和小叔在洗煤厂里的两个工作让出来,他们就能把这事给压下去,不但不会让我小叔进去,也会让庄家人闭嘴,以后新村没有人会再提这个事情。”
“厚颜无耻,卑鄙小人,他们还能算是人民干部,趁火打劫,竟然做这么下作的事。”
季静娴实在忍不住,骂起人来。
“以后有的是时间骂人,这事耽误不得,静娴,你带着玉梅去知青点,看能不能说动那个苗知青,我去请木老爷子,先稳住他们,不能让新村那些人去报公安。”
何兴生分配好分工,又让季静娴找了个棉袄出来让夏景春穿着,然后兵分两路,立马出发。
被落下的何正阳手忙脚乱的穿棉袄戴帽子,锁上大门抬脚去追何兴生。
季静娴和何玉梅去知青点劝女知青,何正阳自认是个爷们,和女同志得保持距离,还是何兴生那边适合他。
季静娴牵着何玉梅的手,拿着个手电筒,深一脚浅一脚的往知青点赶,这几天雪就没怎么停,虽然有走出来的小路,可在手电筒那点子光亮下,小路有和没有都差不多。
新村知青点在村子的边缘,房子是后建的,看着比村子里的房子要新,可实用性上却是差了许多,屋顶经常出问题,保暖效果也不好,也就是糊弄这些个知青年纪小不懂其中的门道。
季静娴用力敲了敲知青点的大门,冬天关门闭户,声音小了屋里听不到。
等了一分多钟,里面没出来人,只有个男人的声音传出来。
“别敲了,也别再来找了,我们今天就没有知青出去,你们别白费功夫了。”
“知青同志,你们好,我是洗煤厂何厂长的爱人季静娴,能进去和你们聊几句吗,我们就两个人,我和我的女儿。”
季静娴喊完,又等了三五分钟才有人打开门,把这娘俩放进去。
知青点的堂屋比一般人家的堂屋要大,可能建房子的人想到知青人多,特意建的大一些,不过大也有大的坏处,门口风大,寒气近的快,堂屋的那点热乎气存不住。
堂屋里或坐或站,七八个知青,男男女女都有,季静娴拉着何玉梅站在中间,明显两派。
“我受夏家人所托,想找苗知青谈谈。”季静娴话还没说完就有知青变了脸色,想要撵人。
“你们先不要急,听我说完,在那之前,我有几句话想要对你们说,今天这事是在你们眼皮子底下发生的,解决不好,你们在这新村可还有安稳日子过?”
常丽娟是个急脾气,以为季静娴是来逼苗倩了的,忍不住最先开口,“季同志,你是在威胁我们吗?我们可是知青,国家的知青,你作为一厂之长的妻子,这么说可是在拉何厂长的后腿,你要知道,只要我们写一封信上去,你这句话就会连累到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