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我猜得没错的话,你现在应该身受重伤了吧,我虽然气力不济,但取你性命已经足够。 ”
谢意欢嘴唇苍白,可脊背依旧挺得笔直,眼底的杀意如潮水在深处翻涌,只需要一个契机,就能奔腾席卷将对方吞没。
空气中是片刻的沉寂,虽然表面平静无波,但暗潮涌动。
可这样的气氛并没有持续多久,便被胡不令的一声笑打破,“姐姐,不用这么紧张,我不是来找姐姐决一生死的。”
“你当真以为你们谢家逃到边境,景帝就会放过你们?”
“你什么意思?”谢意欢问。
胡不令:“若你们谢家要反,我们潦查可助谢家一臂之力,一同拿下南中。”
谢意欢瞬间怔住。
胡不令说的是你们谢家,而不是宋小姐,他已经知道自己的身份就是谢意欢!
或许,还有可能知道得更早。
谢意欢没有说话,她不相信胡不令有这样的好心,能替谢家想出路,胡不令想拿下南中倒不像是假话,只不过要是和他合作,谁知道谢家会不会成为他的垫脚石。
与虎谋皮岂能有好下场。
胡不令看出了她的犹豫,掏出一个小药瓶,“这就是我的诚意,你身上所中的毒的解药。”
他看向浴桶里的药草,嘴角有一丝轻蔑,“这个笨方法虽然也能解你的毒,但要遭不少罪,不过,你要是喜欢当我没说。”
“所以,打算和我合作吗?谢小姐。”胡不令递过药瓶,同样也是向她发出邀请。
眼下这个情况不适合直接撕破脸皮拒绝,但谢意欢当然可不可能直接答应,要是直接答应,胡不令反而会不信,应付一只狡猾的狐狸,还需要慢慢周旋。
谢意欢故意露出不信任的表情,望着他手里的解药时更是有些犹豫地挣扎,“我需要认真考虑下。”
胡不令没有听到准确的回复,反而露出满意的微笑。
他将药瓶塞进了谢意欢手里,随后缓缓走出房间,在即将踏步房门的时候,回头对她道:“我随时等待着谢小姐的回答,希望谢小姐不要让我久等。”
等到脚步声走远,谢意欢再也撑不住软下的身体,一手撑在浴桶,缓了一会儿,发麻的膝盖才渐渐回力。
她跌跌撞撞往门口跑去,看到地上人事不知的孙行玉,紧张得用手指试探了下鼻息,发现她只是昏了过去,悬着的心才放下来。
“孙行玉。”
谢意欢叫了她一声,孙行玉却没有反应,她掐了下孙行玉的人中,躺在地上的人终于有了点反应,皱了皱眉,悠悠转醒。
“意欢?你.......刚才,胡不令......”
想到刚才胡不令闯进了谢意欢的房间,孙行玉立马从地上爬起,朝房间里看了一眼,却发现已经没有了胡不令的人影。
“胡不令人呢?你没事吧意欢?”
谢意欢摇摇头,“没事,胡不令已经走了。”
她拿出胡不令给的药瓶,“他说这是我身上中的毒的解药。”
孙行玉有些惊讶,接过药瓶,把瓶里的药倒在掌心,又仔细闻了闻,顿时瞪大了眼睛,“我如果没有分辨错的话,这个可能......真的是解药。”
她又闻了闻像是在辨别药材,“我闻到了几味药材对解你身上的毒有益,但是我不知道它们的配比。”
谢意欢忽然把药丸拿过去,直接塞在了嘴里,“是真是假,吃了就知道。”
“哎——”孙行玉来不及阻止,药已经进了谢意欢的肚子。
“要是,这不是解药怎么办?你命硬也不能这么玩啊!”谢意欢没有什么反应,孙行玉倒是吓得不轻,赶紧拉起她的手腕探脉,片刻后,猛地呼出一口气。
“恭喜你,毒解了。”
谢意欢笑笑收回手,“看来我确实命硬。”
“别再有下一次了意欢,你这样真的很吓人。”孙行玉嘀嘀咕咕,“好在你也不用受药浴的苦了。”
“哦,对了,胡不令怎么突然好心给你送解药?”
孙行玉并不理解,哪有刚给人下完毒,就过来送解药的,恐怕是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刚才他还把她打晕了呢!孙行玉越发觉得自己的脖子又在隐隐作痛了。
“谁知道他又在打什么算盘。”
谢意欢糊弄一句,并不打算把胡不令找自己合作的事情说出去。孙行玉心思单纯,她知道的事情越多,反而对她不利。
“咕咕咕咕”
一直鸽子忽然飞来,落在院子里的藤架上,谢意欢过去,注意到它脚上藏的信纸,偷偷把信纸拿了下来,背着孙行玉,接着袖袍的遮掩快速阅读信条。
“边境之事已在筹备,何时归兄留。”
“哎,这鸟怎么还不怕人呢,长得还挺肥。”孙行玉望着这只鸽子,吞了吞口水,“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