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夜,月黑风高。
胡不令进入房间,关上门的瞬间,顿时感到了不对劲,而他才刚反应过来,一只手就从背后伸了过来。
一人速度极快地朝他攻击,不过几招的功夫,胡不令竟然已经快要招架不住,还未痊愈的内伤让他心口一阵疼痛。
那人像是发现了他的不对劲,一招将他单腿扫到在地,反手用一块布塞住他的嘴巴,又极快地把他用绳子把他绑了起来。
作案工具俱全,看样子早有准备。
“唔唔......”
胡不令总觉得现在的情景竟有种莫名的熟悉感。
眼前这人蒙着脸,可当对方开口,那低哑沉闷的熟悉声音,瞬间让胡不令瞪大了眼睛。
“嘘,不要说话,不然杀了你。”
胡不令:“?”如此熟悉的话术。
谢意欢见他不再挣扎,把他手里的布给拿掉了。
胡不令:“是你,公主府上的那个丫鬟。”
“你还记得我啊,那见到熟人怎么还这么惊讶。”
她挑起胡不令的下巴,嘴角露出一丝嘲讽的笑意,“此情此景你还挺熟悉的吧!”
胡不令:“......”
他很想知道对方为什么没有死,但是现在他根本不想说一句话了。
没有什么是让对方用相同的套路羞辱,更加耻辱。
“你不是公主府的下人?”胡不令转移了话题,选择不回答谢意欢的话。
武艺如此高强,怎么可能就是个区区下人,胡不令能想到的就是她是混进公主府的人,然后被他不凑巧揪了出来。
“我可不是和你讨论这个问题的。”谢意欢直接把药塞进了他嘴里,“这是立......立即就能见效的毒药。”
话到嘴边她还是没能把这种令人喷饭的名字叫出来,立马哭丧丸,听着就像是路边的伪劣的假药,要不是出于孙行玉之手,她是不会信这是什么厉害的毒药的。
谢意欢没能让他有机会吐出,塞进他嘴里的时候便捂住了他的嘴巴,确认他真的吞下才放开手。
“我有些问题问你,希望你好好回答,不然等下解药我可是不会给你的。”
胡不令努力扬起脸,看起来可怜极了,“有什么问题,姐姐尽管问,我一定把知道的全都告诉姐姐,希望姐姐不要因为我那日的一时糊涂生气。”
“你还真是懂事啊!我都要以为你那天是不小心的了。”
她的手指捧着他的脸,胡不令也极为配合的偏头贴在她的手心,像是乖巧的小动物。
一,二,三......
谢意欢在心里默数着。
终于到了数道五,胡不令脸痛苦地扭曲了一下,从谢意欢的掌心滑落,贴在了地上,整个人痛苦地扭曲着。
“这下你应该信了,刚才那是枚毒药了。”
胡不令这个小狐狸被她绑着还不忘耍花招,不让他感受到毒发的痛苦,怕是根本不会相信,到时只会说一些话来搪塞她。
“忘魂花是不是从潦查国带到南中的?”
胡不令顿了下,“是。”
谢意欢猜到会是这样,她继续追问,“十一年前忘魂花应该不多吧,就算是潦查应该也没有多少,只是后来你们在南中宁州培育的越来越多。”
胡不令沉默了,虽然没有说话,但他的反应已经说明了一切。
谢意欢乘胜追击,问题也陡然尖锐,“十一年前送往盛京谢家的那盆是从哪里来的?”
胡不令低着头,眼底情绪不明,谢意欢提醒道,“你的时间不多了。”
他这时才抬起头,“我不知道十一年前是谁送过谢家,我只知道忘魂花是潦查皇室所养,因为本身具有毒性,不轻易送人。”
谢意欢并不知道他这句话里的真假,又问了一句,“潦查皇室谁在养忘魂花?”
胡不令:“我父王,如今潦查国的国君。”
“你父王?可是你父亲为何不惜千里偏偏要害一个将军府里的妇人?”谢意欢猜到回和潦查有关,但没想到和潦查的国君有关。
这太荒唐了,她根本找不出原因和理由。
“到底为什么?”
“我也不知道,我怎知我父王当年做了什么?”他吐出一口毒血,委屈地说,“十一年前,我才几岁,我哪里知道。”
他就算直到凭什么告诉这个死丫头。
谢意欢听到了自己找寻多年的真相,却并没有丝毫轻松,心情反而变得更加沉重。
真相明明已经在她眼前,可却是像是层层包裹的洋葱,揭开了一层还有一层,永远隔着一层新的障碍。
当然,胡不令的话她也没有全然相信,只是她觉得自己离真相越来越接近了。
胡不令双手被绑缚在胸前,因为挣扎,手腕上已经留下深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