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素素权衡再三下,到底还是往流芳楼走了一趟。在浮华雕花中穿梭,终于在一处富丽屋子前,瞧见了竹郅的侍卫。
姜素素上前道:“有劳您通报一声,我找太子殿下。”
侍卫将信将疑,上下打量着姜素素。
“您就跟他说姜素素求见。”想了想,她忽地改变主意,略微笑了下表示歉意,“算了,不必通报了!”
她转身欲走,却不料门被人从里打开。
竹郅神清气爽,慢条斯理地理着还乱着的衣襟,他淡漠的瞳孔看着姜素素道:“来了怎么就要走?”
姜素素并未看向他,她只盯着男人月白整洁的衣衫道:“没什么,走错路了。”
走错路了?这里是流芳楼,她不是来找他的,莫非是来寻花问柳?
他指尖微微停顿,看向姜素素道:“虽是走错路,但你撞上孤也算是有缘。走吧,孤送你回去。”说着他走上前,作势要拉姜素素。
姜素素躲避着他,“不必了。”
竹郅没有着落的手还悬在半空中,半晌他不置一词,拂袖离去,身后侍卫跟着离开。
姜素素等了一会才走到门口。她特地想与竹郅错开,却没想到他竟还在。
太子的车架堂皇,花纹配饰华美,是普通人所远不能及的。
姜素素看了一眼便要走。
有侍卫拦上前。
姜素素冷冷看着车帘问:“殿下这是何意?”
竹郅的声音似幽远,从车内传出来。
“孤今日心情不错,想发善心,便再给你一次选择的机会。”
选什么?是要她坐上这华美却实则满是枷锁的车上吗?姜素素想她一辈子都不可能会去考虑这个选项。
她道:“可是我今日心情不好,恐怕要辜负殿下美意了。”
竹郅并不气恼,他接着循循善诱:“你真没有话要对我说?”
姜素素抬起清冷的眼眸,一字一句回:“没有。”
过了会,竹郅似打碎了一盏茶碗,“不识抬举!走!”
车驾启动,身旁侍卫跟着而去。
姜素素转身往相反的方向走。
没走多远,竹郅便改了主意,“调头。”
车马换了个方向,离东宫越来越远。侍卫们只管当差,并不敢质疑竹郅的决定。
不知何时,忽地下起小雨,姜素素伸手,接住了一滴雨滴。
竹郅在后面偷偷望着,她微扬起头,侧着的脸颊清丽出尘,就好比她手中的雨滴,一尘不染。
雨渐渐大起来,姜素素用手臂挡住额头,琢磨着离梁府不远,若她跑得够快,足以在雨势渐大前赶回家。
越来越急的雨滴落在竹郅脸旁,他道:“去,去送把伞。”
有他在,就绝不可能让姜素素淋着回去。
车驾上并未备着伞,因此当侍卫买了伞急匆匆送过去时,姜素素已三两步跑上了梁府的台阶上。
竹郅眼睁睁看着她奔赴另一个人。
姜素素本来慌里慌张的,只顾着不让头发淋到雨,却没想一抬眼看到了梁深。
此刻他就在站在门口,打着伞为她而来。
姜素素钻入他伞下,与他相望着。
“你怎么会来?”
她有些意外,又庆幸遇到了梁深。否则进入梁府后还有大段露天的路,她都不知该怎么走。
梁深抿唇,伸手抚着她潮湿的鬓角。
“看天下起了雨,想着你定没有带伞,便来接你了!”
姜素素笑了笑,踮起脚尖靠近他道:“你来得真是太及时了!”
梁深喉结滚了滚,似有许多话要说:“你不怪我不请自来?”
姜素素不解,“有什么好怪的,若你不来我便要成落汤鸡了。”
梁深眼眸微动,另一只闲着的手臂紧紧揽着她,头覆在她颈间,低低道:“你回来就好。”
他这句话说得没头没脑,就好像她下一秒就要消失一般。姜素素还没反应过来,脸色忽地涨红。
她拍了拍梁深的脊背求助道:“你松些,松些!我快喘不上气了!”
梁深松了松,换了个姿势抱着姜素素,手臂环着她的腰,揽得极紧,生怕她跑掉。
竹郅默默看了许久,那两人便抱了许久。
他放下帘子,敲了敲车壁,“走吧。”
梁深抱着姜素素,仿佛要将她融入骨血。一时不察没顾得上渐渐远去的车马,直到片刻后,他抬眸,才发现竹郅已经离开,心下这回才稍安。
雨势浩大,淅淅沥沥倾泄下来,天空黯淡,车厢内更是暗,暗得让竹郅沉闷又发晕。他不禁想,他是不是如同未送出的雨伞般再没有机会了。
姜素素回府后便沐浴了一番,此刻正坐在铜镜前擦拭着头发。升腾的热意让她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