眸划过抹深沉暗色，转瞬即逝。只精致的小脸上似有一层淡淡流光，霎时温柔得似春雨后羞涩的桃花。
梁深眼眸微愣，周遭冷意都好似散了些，眸光一刹光亮。不知过了多久，轻微咳了咳，对丫鬟道：“你先下去。”
丫鬟遵命。
“这些丫鬟都是刚买来的，不懂规矩，别见怪。”
他语气有些不自然，刻意放低，似怕惊扰些什么。
姜素素心中微动，眨了眨眼点点头。
这片刻，让她眼中雾气如潮水般汹涌，她顿了几顿，重新拼凑好破碎的自己，扬起脸，眸中只剩几朵即将消散的水光。
“你想知道什么，我都告诉你。”
不仅是之前交代的元武，还有其他的，一五一十，没有隐瞒。
梁深迎着夕阳而站，落幕的柔和日光照在他侧脸上，细细描绘着他冷峻又立体的鼻梁。廊下一阵穿堂风过，他当下向前挡住。喉咙蓦地紧了一瞬，低哑声音顺着这股风一字不落入姜素素耳中。
“我想知道，城变后，你去了哪?”
许是这风太过温柔，让她鼻尖有些涩意，她低垂下精致的眉眼，心中微微发苦，“还能去哪?不过是流亡罢了。”
现如今，她可以一笑置之。不过那段日子真真是难过的。女子行路在外本就不比男子，尤其她还是个貌美的女子，为此没办法，她在外总是故意丑化自己，就这样还有人对着她的身材打主意。
后来辗转几地，迫于无奈流落风尘。她只好一边卖艺挣钱一边打探消息。总算还打探出来些，总算还可以看见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