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陆子羡不置可否,慢条斯理地翻着手中的书。
周南安看了他一眼,又气又无奈:“我说子羡,你真的不打算听你爹的话入朝做官吗?就凭你的才学,科举中第不是轻而易举?”
“不去。”
“为什么呢?”
陆子羡没做声,只扫了他一眼。周南安明白他的意思,噎了一噎:“也是,看看首辅独子都什么样了,这样的朝廷,确实不配让人效忠。”
“可是子羡。”周南安不无担忧地看着眼前这位从小一起长大的朋友:“树大招风,有些时候你不去招惹别人,别人也会招惹上你。你别跟我爹一样,临到头才后悔没有早做准备。”
陆子羡听了这话,抬眼看向周南安,默了默道:“嗯。多谢。”
周南安叹了口气,拍了拍他的肩膀:“你的事情我不多嘴,有需要我的地方开口就是。至于人参……呃……”
“没事,晚几天送来也行。”
“你你你!!”周南安没得到想要的答案,气鼓鼓地跺脚:“衣冠禽兽!”转身走了。
陆子羡把玩着手中茶盏,随即合上手中的书,朝学堂的方向看去。
刚才他看得清楚,那女子表面上用刀威胁严归,实际却是为了拿到一片柳树皮。据他所知,柳树皮具有止血镇痛的功效,是军中常用的偏方。
而且那女子挑选的枣红马,虽然身形不大,但皮肉紧致、步伐矫健,明显是一匹好马;而严归的马虽然看起来高大,实际却步履轻浮,跟他人一样是绣花枕头稻草包。
他之所以知道这些,是因为他熟读兵书,且曾有实际作战经验。可那姑娘一个闺阁女子,又是从何得知?
更何况,面对严归突然使诈,她不仅不慌不忙,还能迅速以退为进、借力打力,甚至将严归拉下马,取得优势局面——这种胆识和魄力,别说女子,怕是连很多男子都比不过。
陆子羡的眼神渐渐玩味起来。迄今为止,这还是第一个敢和严归叫板的女子,这个人身上,似乎藏着不可告人的秘密。
说不定,她会成为破局的那个人。